他捋着胡须问到,“犬子那日在溶月楼遇到的也是两位咯?你们对眼下这案子可有什么看法?”虽然是问两人的,不过李朝隐却把目光更多放在了安长月身上,真是可惜了,若非是个女儿身,他倒是真想把这小丫头招进大理寺来。
“呃...李寺卿,我们兄妹是来申冤的...”叶云深话还没说完,李朝隐已经挥手打算了他,“那个案子不着急,急的是眼下这案子,陛下已经亲自过问了。”
叶云深抿了抿唇,心想你又不是被通缉的人,你当然不着急,怎么阿娘的朋友都跟阿娘一个德行,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啊。
“看法暂时没有,毕竟尸身情况我们并不知道,只单凭推测可不能断案啊。”安长月一双明亮的眼睛闪啊闪的,她明白李朝隐打的什么主意,想想确实不能白找人帮忙,况且这人是阿娘的朋友,要是能帮忙她定然不会推辞。
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大唐的风气就算再开放,如今这年月怕也是容不得女人入大理寺查案吧。
“这简单,让犬子将两具尸身情况先给你简述一遍,老夫先听听你的看法,然后再做决定。”眼下这案子确实有些棘手,两人看上去都是自戕,尤其是管家,如此便只能草草结了案子,恐有冤屈啊。
李淙点头转身朝安长月说道,“第一具女尸名叫玉娘,是萧侍郎府上妾侍,入府半年余,并无与人有多大仇怨,其死于丑时末到寅时正,死因为溺水窒息,但脖颈上有被人勒过的痕迹,且有两次。”
顿了顿他看安长月没发问的意思,接着往下说道,“第二个是萧府管家刘朋,死因同样为溺毙,周身无其他外伤。”
安长月等了等,见李淙没话说了,不由挑眉问道,“没了?”
“嗯,没了,仵作那边就验出这些,你还需要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李淙点点头表示就这些,当时仵作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是安长月这幅表情,因为管家这死因及线索也太少了点。
安长月点了点下巴,“如果只有这些线索的话,我能推断出来的应该不多。”她和兄长查到的东西串联起来就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凶杀案。
“无妨,且说来听听。”李朝隐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他只想看看这小女娃能查到何种地步。
“好,那草民就说一说。”安长月先从他们兄妹入城说起,“入城当日在酒肆曾见到一支萧府女眷所用的钗子,拿着钗子的是个叫痞子刘的人,后来我从他口中得知那钗是从一个叫张强的人手中赢来的,不过再往前却是从刘朋手中出去的,同样是赌钱输了。”
这些都是从溶月楼得到的信息,前后这么一结合,安长月最先想到的便是因财杀人。
“据我所知,刘朋和玉娘之间十分暧昧,常有钱财来往,不过却不是萧府下人说的那般,事实正好相反,管家因赌博成瘾,遂以与玉娘有染相逼,迫使她不断拿出财物接济自己,玉娘不堪其扰,两人因此争执,管家错手将人勒晕,以为她是死了,于是半夜偷偷抛尸西市放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