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内逆旅中,叶云深一脸挫败的蹲在地上,旁边是李淙,时不时安慰了他几句,他能说他家有这种事儿基本也是瞒着他干,说什么他最容易露出马脚,就什么都不告诉他,就要他的真实反映。
这一路上叶云深被这么安排了两次,第一次还能勉强说的过去,可第二次就有些欲盖弥彰了,这不明白了说他不会演戏,一旦知道实情肯定露馅儿嘛。
但这话李淙不敢说,他们好歹一年多的兄弟情了,这么打击人不好,太不好了。
虽然他心里突然就觉得自己以前受的苦有了人分担,莫名就觉得那些委屈不算什么了
“确定阿月不会有问题?”好一会儿叶云深才深深无力的问道,站在一侧的金吾卫点头说不会有问题,他看了看时辰又道,“今晚还要辛苦两位少睡,等明日一早就赶往玉门关。”
叶云深点点头,李淙拽着他起身往自己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们准备,我们俩今晚就在屋中待着,保证不会让那些人看出端倪来。”
说完这话,他已经拉着叶云深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金吾卫卫士笑了笑,摇头关了门,心说这有什么可收拾的,他们虽然是养尊处优惯了,但如今早就不如那时地位崇高,很多事情早就习惯了。
这一夜逆旅之中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哀嚎声,声音凄惨的很,吵的不少人都起来想骂上两句,但一打听才知道是人家妹妹丢失了,心中都跟着同情,便也勉强忍了下来。
直到第二日一早,能离开的人都早早离开,叶云深和李淙两人顶着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逆旅的掌柜忙上前询问,得到的结果是人还是没找到,不过打听之下听说被带出了玉门关,所以这会儿便要赶去看看是不是了。
掌柜的十分同情,弄了点吃的塞给几人,感叹的说起去年也有人在凉州丢了家眷,那会儿那人比他还要疯狂,也是一路追出了玉门关,差点就没能回来。
叶云深听的心中一凉,但更多的是担忧,安长月的能耐他知道,可那丫头没有武力护身,而在关外之地,本就是个以武力决定生死的地方。
从逆旅出来,叶云深骑在马上不停东张西望,他是在注意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还是冬日,西域比往常走动的行人和商旅少了不少,自是无法同长安的繁华热闹相比。
但也能看出一丝端倪来,这些行人倒是无碍,但这些商人却有些不对劲儿,他们的人比货要多很多,而且不是往中原走,而是往出关。
虽然说以往出关的人带的货没有入关带的多,但这也太少了,好歹来一趟,又怎么会空手回去?
叶云深看的出来,李淙自然也看的出来,他在长安见过许多这样来往两地的商人,那些商人可从来没有空手来空手归的道理,即便有那么一两个空手来的,也会带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再回去。
“此出玉门关外不远便是我家西州,安西都护府经历几次变迁便落在那处,定要提前寻得阿月。”叶云深说着一夹马腹,人随马儿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