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抖了抖衣服站定,腰间的佩刀握在手中,扫了眼李淙后对着安长月点点头,“查到了,这会儿李寺卿已经到了大堂,有些问题还需要安小娘子帮忙解答。”
安长月点头,事情到现如今这地步,已经水落石出,凶手是谁都已经心中有数,缺的只是贯通其中的那根线而已。
申屠吩咐人带着严婆和常英一道往大堂,他们还没走出小院,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李寺卿传消息,叫所有人立刻赶往延福坊,人去了延福坊了。
常英一听顿时心中一凉,强忍着腿上的无力感,一把拉住申屠急切道,“他去了民妇家,他是不是去了民妇家?那民妇的女儿”
常英话都没说完,突然就开始往外跑,这时辰外面街鼓都已经敲响了,如果不快些的话,根本无法赶在夜禁前到延福坊。
安长月让李淙拉住常英去坐马车,而她则和申屠一起骑马过去,安长月心中有点异样,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去延福坊似乎并不是为了杀人,但那是常英唯一的女儿,且年纪尚幼,她不敢赌。
安长月骑马的技术在西域便是顶顶好,在长安宽阔的大街上那更不叫事儿,但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把兄长叫回来,于是故意落在申屠后头,朝着远空打了声呼哨,哨音如同飞鸟,前头的申屠压根没注意。
两人一路呼啸而过,很快便到了延福坊常英的家中,家门前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都是官差,连李朝隐都在门外候着,看的安长月一阵皱眉。
“李寺卿怎么也在门外,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安长月翻身下马,紧赶两步先开口问道,李朝隐看了眼申屠,申屠立刻低头,心里明白李朝隐是在怪他把安长月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进去了,还挟持了这家的孩子。”李朝隐没想到大理寺竟然一直藏着凶手,难怪怎么追查都查不到。
“寺卿,唐律”申屠开了口,可又觉得此时说这话并不恰当,唐律中对挟持为质有规定,但里面的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幼女,又怎么能那般对待。
安长月不知道申屠这时候提唐律的用意,她直觉不是好事,赶紧阻止道,“我进去,我有办法让他放人。”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一并响起,李朝隐是担心安长月的安危,而申屠的出发点则更多是怕安长月这么个小丫头坏了事。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办法?”安长月没给两人太多考虑的时间,她趁着两人思索的空档,一个闪身进了大门,又迅速关了门,这件事需要快刀斩乱麻,她在心里答应过常英,要保全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