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田渊另带着大约五十多个庄客青壮、二十多个村民青壮,以及近两百人的老人、少年、妇女混编组成的大部队。
这些人组成的乌合之众自然不能投入真正的战斗中,否则必然一触即溃,不,应该说望风而溃,不过田渊也没打算将这些人投入真正的战斗。
这几天所有人不停歇的劳碌都只为了这一刻,是胜是败也只在一刻间。
大量用树枝和干草破布扎成的草球推到了斜坡上,瞄准了下方堆积的木料和讨伐队的帐篷,珍贵的油脂被涂抹在草球间。
火攻,只有火攻才能获得这一场实力根本不对称的战斗,但火攻也并非脑子一拍就能成功的,田渊也没有天真的,指望一把火就能将讨伐队伍全都烧死。
那不现实,但火攻却可以让讨伐队伍乱起来。
就在田渊准备动手的时候,另一边的博萨带伤领着十来个青壮,从潜伏的地方出来,来到了进山的小路上,拼命的小路上重新挖着浅坑,并将之前没用完的木签胡乱的插在坑里。
浅坑没有规制,不需要挖多深,他们只需要顺着小路往前凌乱的挖就行,目的也只是给预计中的溃军造成少量的阻碍就行。
身披三层甲的田渊坐在横着的树干上,手中握着那黑沉沉的双手铁斧,腰间挂了一柄精钢贵族剑,和一支单手花纹锤,夹板战靴间还藏了一支镀金匕首。
内里穿着戎装,戎装外披着黑漆皮甲,皮甲外又穿了件修改后的熟铁链甲,链甲外再穿上钢制鳞甲,头发用巾帻裹起,然后套上链甲头套,再将不那么合适的贵族骑士盔戴上。
好在田渊的脑袋不算很大,体型接近九头身,只不过这个头盔戴上还是有些勉强,但眼下也没条件给自己量身打造一套铠甲。
接着是镀铜鳞甲护肩,板条护臂,夹板战靴等,待全部装备穿戴齐整后,田渊就像是一座铁塔般,即便坐在那里不动,也充满了威慑力。
乌云飘过,月色罩下,晦暗林间的田渊,犹如古代石雕,又像是猛虎侧卧,不管是那些庄客,还是原本的村民们,全都咬着细枝不敢乱动。
直到大概凌晨一两点时,田渊才陡然站起身来,将周遭众人从迷糊中惊醒,环顾了一眼所有人,这里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少年。
他们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和忐忑,还有压制不住的害怕,他们不想参与到战斗中,也不敢参与到战斗中,不想杀人更不想被杀,他们只想活着,活的不那么艰难,活的更安稳一些。
但可惜田渊现在给不了他们想要的那种活着,在田渊的麾下,他们只是一具具能走能动,能说话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只能是征服之路上的工具。
想到这里,田渊忽然咧了咧嘴角,何止他们是工具,自己又何尝不是工具,但无所谓!
无所吊谓!
“就让烈火燃烧起来吧!”
一颗颗点燃的草球顺着斜坡被推下,初始星星点点,随后越烧越大,而草球的火光,也给另一个方向的张奎下达了命令。
先将准备好的火盆点燃,随后张奎带着三十余个‘弓弩手’起身,将用油膏棉麻缠绕制成的火箭、火矢点燃搭上,朝着小河对岸的村子胡乱射去,不需要什么精度,只要朝着大概的方向射就行了。
村子,田渊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