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有余,蓟州刺史牵扯出来的案子还有越王谋反一事就已平定,朝中倒是铲除了许多女皇亲信的臣子,不过二皇子也并不急着安插人,只是静观其变,反观其他几位皇子和公主倒是急着上书给陛下,举荐一些能人异士。
女皇推脱不开,也只是将厚厚的折子放在桌上,却并不打开。
上官婉伴着女皇经历了这桩桩件件的案子,对于擒了崔昭娴,钓出越王这条大鱼,倒是功不可没。
便也在一月之后论功行赏,升她为正五品女官,并将直属于皇帝的锦宣司交给她打理。这锦宣司乃是女皇前几年命人从全国各地寻来的能人异士,武功高或者通晓一些巫蛊之术的便都悉数入了这锦宣司,美其名曰是为了皇帝的日常谋划,实际上不过是专门服务于女皇的探查走访的情报机构。前些年女皇也曾属意将锦宣司交给沈长春,如今沈长春已经出嫁,自己身边实在没有能交托出去的人。上官婉行事谨慎,聪明乖巧,小小年纪刚过及笄之年,便如此聪慧。倒是个能办事的。
林旭和沈长春夫妇,因守卫皇宫有功,林旭也升任了正三品镇军大将军,沈长春也得了一品的诰命。朝野倒是平稳了几天,党派纷争却重新归于暗涌。女皇少了几个得力的人,却得了举国的称赞,斩逆臣,除贪官。而李氏贵族,因着越王谋反的事情,生怕女皇迁怒,几个王爷便推脱称病,不再上朝。
二皇子在府中养伤,倒是许久未进宫,在进宫中的时候,也是一月之后了。他也未递折子急于安插自己的人手。伤痊愈之后,便进宫向女皇问安。
女皇在未央宫正殿,桌上是一幅图,女皇正细细品鉴。
二皇子进殿,只跪下请安道:“问母皇万安,儿臣伤痛已愈,特来问母皇安。”
女皇抬头,如今一月过去,纷乱暂平,自己的儿子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血,何况他差事办的好,却又不急着安插自己的人手,不像其他的皇子公主,借此机会举荐臣子。
女皇招了招手,慈爱的笑着:“重睿,母亲许久未能见你,上次护卫皇宫,你是有功的,前几日你妹妹淳安送了我一副副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朕看着倒是不错,你也前来看看,这画是真是假?”
二皇子走上前去看了几眼:“儿子眼拙,本对这书画类也不精通,若是淳安说着是真品,那必定就是真品了,妹夫他的眼光必定卓绝,想必妹妹也学习了不少。”
女皇笑笑,命曹焕之将画收起,放入藏书阁中。又命箬欣和箬清去茶房泡了二皇子最喜欢的碧螺春来。
“重睿,朝中如今中书令还有御史台的几位官职,都有空缺,你可有何举荐?”
上官婉立在女皇身后,摇了摇头,二皇子抿了一口茶才说道:“儿子愚钝,自知看人眼光不够,就算是有些朝臣想要与儿子交好,不过也是看在儿子是皇子的身份,想要巴结罢了。所以如果说起举荐来,儿子还真没什么人选,不过前些时日,儿子到蓟州查案,随行的刑部尚书陈林,还有陈林手下的季恒季大人,倒是个办事得力的,若要举荐,儿子也只能举荐些真正贤能的人了。”
女皇笑笑:“你这孩子倒是实心眼,不像你弟弟和妹妹,前几日淳安和云安两个丫头都来举荐,被我挡了回去,想来是他们夫家的人,我也没答应。至于崇峮和裕霖身为皇子,却与群臣结交,你这做哥哥的也需去告诫一番。”
二皇子点点头道:“淳安和云安身为公主,下嫁给臣子,自然需要匡扶夫家门楣,他们这样,也无可厚非。至于三弟崇峮和四弟裕霖不过是孩子气性,架不住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的蛊惑,母皇可千万别跟孩子计较。”
女皇道:“那便如你所言吧,既然那陈林和季恒是个得力的,便让陈林调去中书省,先为中书侍郎一职,暂代空缺的中书令职务,锻炼个一年半载,再升任就是。既然陈林去了中书省,那刑部尚书一职,便交予你方才所说的季恒吧。”
二皇子点头,便要起身告退。
女皇差上官婉送送二皇子,刚走出殿外,二皇子便笑道:“你方才对我摇头,可是提醒我不要举荐人才?”
上官婉揉了揉眉头:“最近几位殿下呈上来的名单,都堆积如山了,陛下失了宋霖和蔺从,自然然不愿让别人的势力登上高位,所以便三番五次的推脱掉了。我方才恐怕殿下脱口而出,恐怕陛下会生气,所以才摇了摇头,就当是还你上次在越王面前救我一命的恩德”
送他出宫的路上,二皇子不怎么说话,上官婉便也缄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