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飞到常嬷嬷的手里,常嬷嬷卷开字条,林如歌只写道:“许敬宗最近揣测不到女皇的心思,心中正是疑惑万分,动手的机会已至”。
常嬷嬷悄悄从管事嬷嬷的居所出来,五声力度不同的弹珠砸地的声音,苏暮吟听见动静,便悄悄出门去。
常嬷嬷摊开字条交给苏暮吟的手上:“少阁主,我们的时机恐怕是要来了”
苏暮吟冷笑一声:“如歌这件事办的不错,不过那许敬宗待她极好,为了万全之策,难保女人不会动心,你还是传了信出去,让阁中再派几个人盯着,免得除了差错”
常嬷嬷退下。苏暮吟揉了揉腰,久居掖庭多年,身体之中的寒气已经入骨,自知时日无多,最近须得将身后事交代清楚。
回到房中,身边的婉儿睡的酣畅,明明还是个孩童,从小被自己灌输上官家的荣耀门楣,假若上官能够幸免遇难,她便是深闺中的娇小姐,又何苦肩上扛着这样的重担。
近些时日,沈长春听到了宫中的一些传言,大多是先帝去世那晚的蹊跷秘闻。抓了一个宫女细细盘问。那宫女只说这传言据说是许敬宗手下的人吃酒吃醉了,酒后胡言乱语在禁军住所被许多太监听到了,这才传了出来。
沈长春紧急火燎的朝未央宫过去。
女皇正在梳妆,沈长春屏退众人,这才跪下说道:“陛下,奴婢有要事相告,还望陛下不要怒火伤了身子。”
女皇拿起一个金丝凤凰钗,轻轻的拨动了一下下方的琉璃珠,才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能让朕怒火攻心,还能气伤了身子,你且说来”
沈长春道:“这几日,皇城内妖言惑众,奴婢抓了宫女细细盘问,才知是许敬宗的手下,吃醉了酒胡言乱语,竟说先帝去世那日,您手持诏书是假,登基或有蹊跷。”
女皇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沈长春,将手中那枚钗摔在地上,琉璃珠破碎,女皇站起来:“许敬宗这狗奴才,竟敢纵容手下胡言乱语,朕原先还想抓他个些许错处,再治罪。看来他的命是要被自己率先给作践没了”
沈长春叩首再道:“陛下小心气伤了身子,奴婢知晓许敬宗前几年在勾栏瓦舍中,觅得一红颜知己,纳为了妾室,那许敬宗的小妾也是有玲珑七窍心的人,竟也把许敬宗治的服服帖帖,若是从这林如歌的嘴里,再套出些东西来,我们动许敬宗也算是有了正当理由。若是因为这秘闻动手,岂不是自讨没理。”
女皇继而坐下,揉了揉眉头才道:“不必这么费此周章,他既纵容手下胡言乱语,便治他一个不尊不敬的罪名,押入牢里就是,毒哑了他关着就是,至于他那些家眷,处死也好还是发配为官妓也好。你且让武悬让带人围了那许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会派曹焕之去宣旨。”
沈长春退下后,带了旨意去寻了武悬让。武悬让这几年官居许敬宗之下,本就怨言颇多,领了这桩差事,倒也是扬眉吐气。
这曹焕之带着圣旨进了许府。
许敬宗还不知发生何事,只问:“曹公公,是陛下又有什么旨意吗”
曹焕之看了他一眼,声音尖细答道:“哎哟,许大人,您这是还不知道,您那些个手下,吃醉了酒,在禁军那处胡言乱语,被好些个太监宫女儿听见了,陛下生气了”
许敬宗:“那我日后进宫定给陛下赔不是,定当好好约束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