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陛下,上官的事情已经解决,这时听闻上官家儿媳刚刚产子,押入掖庭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掖庭来问您的意思”
武氏揉了揉眉头,近些时日事情繁多,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缓了缓才说:“何苦为难女人,老妇人和儿媳也算是柔弱人家,就不必动手了,安排些清闲的活计,好好待着就是,至于那刚出生的女娃,也好生养着,不必动手脚。免得朕刚刚登基,就传出些苛待宫人的事情”
女使听从吩咐告退。
许敬宗前来复命。
女皇开口:“事情办得可以,只是你身边知道内情的人,清理干净,上官一族毕竟是先帝在时的宠臣,朕这次动手本就是自知理亏,落得一个不喜前臣的名声,若是那些罪证罪责被人查出什么猫腻,岂非是要往朕头上扣盆子了。”
许敬宗回道:“下官明白”
屏退宫人,武氏这才长呼一口气。最近事情繁杂,午夜梦回总是梦到先帝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口里说着:“蕴宁,蕴宁,这江山为何由你把持,蕴宁”
武氏闭目养神了会儿,睁开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心中所思所想,麻烦终于铲除干净,长安易主,整个大唐都是她握着的了。
而上官仪和上官庭芝被落入大狱。武氏听得消息,只是命女使拿些东西去替她料理。
牢内关押了不少曾经写折子批武氏的大臣,上官仪和上官庭芝被关在七弯八绕的一个密室。
女使带了些好酒好菜,和一壶灌了毒药的酒。
“两位上官大人,你们身份贵重,为给你们留得全尸,也算是最后的一点体面。这是二位最后一顿饭,也是女皇钦赐,酒中的灌了些东西,二位应该比我清楚是什么东西。我待二位吃完喝完,再回去复命。”
上官仪对着牢内的墙壁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上官仪古稀之年,竟是这样的死法,来来来,庭芝多吃些,也好让我们父子在黄泉路上做个吃饱的”
父子俩饮了最后一杯酒,庭芝便先嘴角出血,倒地不起。上官仪看着儿子倒地,想去和儿子一起,还未过去也倒地不起。
女使这才收拾了东西,吩咐牢差绕过大理寺让许敬宗来办这件事。
牢差欲想说什么,看到女使手中的女皇令牌,只好跪下应承。
武氏听得上官父子已故的消息。
独自坐在窗前,命婢女烫了一壶酒,正在独自饮酒。殿中空无一人。
喃喃自语:“陛下,我原是不信你要废我,可你竟让上官起草诏书,是你把我扶上皇后之位,说要和我终老一生,可你身边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连我的姐姐也曾和你私定终身。我武蕴宁,怎能不恨。可我是敬你,爱你的啊陛下。你自己说过若蕴宁是一介男子,定是一代名相。可我不愿做一代名相,把持江山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偏要做着世间的第一个女皇帝,受万人敬仰。我本可留上官的命,只是他替你起草废后诏书,是他。您最后连蕴宁都不信了。若是男女情爱,男子的山盟海誓都是夸下海口,为何不能骗我到最后呢。您不能废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