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问道:“难民?哪个州的难民?”
曹虚回道:“蓟州”
马车上其余几人惊讶道:“蓟州?前些时日才处理了蓟州刺史的案子连带着好几州都一一清算,把宋霖和蔺从两位大人治罪,你竟是蓟州的?醇王又如何和蓟州挂上干系?他的封地根本不在蓟州一带,何况这些时日他都在京中。”
曹虚想起往日,似是心酸,也只好开口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蓟州的案子,若是我们这些人都早几年逃出去,根本不会对百姓伤害这么深,那蓟州刺史颜吾信,字如其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几年前开始我们便处于水深火热了。只是他严加看守,我们并未寻到机会。直到几年前醇王殿下来到蓟州,他看到我们几个人吃不饱饭,才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便感激涕零。我家原是铁匠铺,我们几个空有一身力气,醇王殿下便把我们纳入麾下。”
马车上其中一人说道:“醇王前几年并未有什么实权,先帝在时也并未派他出去主理事物,若是他能在蓟州遇到你们,那可真是值得推敲了。”
曹虚不再答话,直到马车停在了城郊的别苑,几人才下了马车,二殿下和三殿下在别苑中。马车上的几人朝二殿下和三殿下行礼。曹虚才颤颤巍巍的行礼道:“草民参见二位殿下”
曹虚去房中看了自己的兄弟无碍,才放下心来。
院内的几人对二殿下和三殿下说道:“禀告寅王敛王二位殿下,方才在马车上我们从那曹虚口中探得,前几年醇王去过蓟州才把他们纳入麾下,而前几年蓟州已经难民横生了,奴才们跟随二位殿下多年,也在京中多年。并未听说过先帝或者女皇派醇王去过蓟州一带,何况他的封地并不再那一带,既然他看的见蓟州的水深火热,却没有上告,这也是值得推敲。”
寅王和敛王相视一眼,寅王便吩咐道其中两人:“我们这几人今夜现在这里看守,你们二人速速回苏府,将这事告诉司卿大人,看看她如何说,毕竟此案,我们只是协助,还是锦宣司派人上报母皇为好。”
那二人换了衣服便匆匆向城内去了。
孙二和上官婉一行人在酒楼吃罢了饭便也回府去了。那苏尽早早的就在门厅等候,拱手作揖道:“司卿大人可是我府招待不周?”
上官婉微微福了福身子:“只是兄弟们今夜不必值守,便去外面饮酒作乐一番,明日好严加值守。苏大人招待极好,苏大人可千万不要和我们见怪。”
苏尽笑了笑,伸手请他们先行回厢房。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苏尽的眼神阴狠无比。
二位殿下的手下也回到了府中,见到上官婉将曹虚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上官婉。上官婉的脑子转了转,却发觉这是一盘更大的棋,也许是要旧案重提了。这醇王殿下比自己想象的要神秘的多。
手下告退后,上官婉命箬欣:“箬欣姐姐,如今这是盘更大的棋了,我们都被卷入其中,醇王想除掉我,除掉二殿下三殿下,除掉他所有的眼中钉。也许这盘棋,前几年已经布好了,只等二殿下和三殿下钻空子了,至于我像是计划之外的,所以醇王必定会除掉我。还好我们已经布了后手,如今曾外祖应该也派人来了登州,你便去城内的醉仙坊告诉麟展阁的人,让他们先回京中,查清楚醇王和蓟州的事情,宋霖和蔺从还未行刑,从我们手下拨两个人先回京,不过不能回锦宣司,先去找大理寺少卿魏如是魏大人,然后再去找季恒大人,他们二人若是知晓,必定进宫秉明女皇,若是我们的人进宫,必定会招人注意。”
箬欣想起前些时日在宫内的惊变,看着眼前的这个不过十六七的姑娘,不禁叹道:“少阁主如此聪慧,不过那醇王殿下竟如此用心,蓟州一案若是牵扯到他,恐怕背后又是一番滔天巨浪,其实我们原本可以置之事外的。”
上官婉从怀中拿出那枚祖父留给她的扳指,说道:“上官一族就是要忠于江山的,为保江山万安,又怎能后退。醇王布下如此大局,背后铁定还有更多的滔天巨浪等着我们,我们可要小心行事。”
箬欣悄悄的从后门出去,便往城外的醉仙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