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敲了敲门，一个陌生的女声——而且听起来年龄不大。宋云道：“我找宋辉有些事情。”

“他正在忙。”

“现在不是休工时间吗？”

“科研部时间安排比较弹性。”

“……所以我能……”

“不要打扰了。再过五分钟吧。”

门一直没开。宋云叹了口气，忽然好奇起来：“你没事吗？——我是说你是不是科研的……”

“我就一看门的。”那头的女生无所谓地说道。

“你是学生吗？”

“一直是。再看十天门就轮到我做学徒了。——不聊了，我要专心看门。”

“……好吧。”宋云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后方，杨曦的身影突然出现。身着一套无尘洁净的圣袍，表情却很忧虑——这也赋予了她脱离出神性的人的一面。

毕竟，她还是自己的曾经好友，与自己同行了一个多月到达这里的同路人……为什么我曾经的同路人总会不经意间与我疏远呢？虽然杨曦听说神的事情后，便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其中……

“你……也是来找宋辉的吗？”

宋辉也是……他好像一直醉心于研究之中，致力于“文明的重建”……为什么他会那么狂热呢？明明两人年纪相仿，都是普通的学生……嗯，活下来的似乎学生居多，没有老人，也没有四十五以上的中年人……

嗯？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宋云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只有杨曦一个人——

“我是。”杨曦简单地说，“和他说说，教权的问题。”

“你已经是这个教区的负责人了？”宋云凭着直觉说道。

杨曦讶异：“……没错。嗯……”

“教会……要管的事情多吗？比如不能吃肉，要斋戒祭祀什么的……”

“你这都是哪里的教俗啊……”杨曦叹，“嗯……如果你想信，那就来教会吧。教会供应免费的早餐，我负责的。”

“嗯……都是前文明的教会习俗了，教人要诚心待神就应该严于律己什么的……”

“教会不会管那么多了，你爱信不信……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曦忽然慌乱了片刻——刚刚的话很不像她的风格。——像那个方凡说的？

“没关系的。我们还是朋友。”宋云笑。

杨曦也笑，忽然眼神里多了一些灵动，“啊，说到这——你刚刚的话很像是拒绝了哪个男生的表白诶。”

“……啊……？这句话也不像……你好像平常很正经很严肃的样子……”

“这样吗……”

“我没关系的！我很喜欢的！总感觉，你好像，更像人了一点……”

杨曦似乎有所触动，静思片刻，忽然晃了晃头，“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为什么还不进去呢？”

“……嗯，有个学徒拦住了我，说他们在里面做重要实验……”

“啊？现在不是规定的下班时间吗？——还过了好久——”

“不知道诶，听说研究所就是这样的——”

“这算是压榨吧！”杨曦的眼神忽然愤慨起来——“我代表教会全体教民严厉批判这种行为，那是不道德且没有效率的，对职工的压迫——”

“谁压迫谁了！”那个女学徒的声音忽然从门里传出来，非常大声：“我听到你们刚刚的对话了！你们严重——影响了实验的进行！”

“现在可是休息时间，离基地规定的上工时间，整整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里面在进行重要的实验，不要打扰——啊，宋先生！”

门开了。宋辉走了出来，身上洁净的白褂……上面全是丧尸组织和灵能湮灭造成的小型烧灼痕迹。身后还跟了几个研究员，都是学生年纪，形象和宋辉大差不差的。

“什么事？”宋辉道，“进来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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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真》·第二部分］

［《第二文明初始组织形式》，撰写者：宋云，杨曦，宋辉］

［无其他因素干扰的情况下，文明幸存者首先组成了“基地”这一组织形式。而在基地的形成过程中，极大地受到了“教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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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教会留下了完善的资料，记载了灾难发生之际到现在，各大教区文明的初始组织形式？”

“没错。当然，这里只有S城的资料。”

“有没有主教区这一说？方凡的行踪——”

“你还没有足够的权限。”杨曦冷冰冰地回答，“不是我没有情谊——只要我对没有权限的人泄漏出一些神的秘密，教长就会立刻知晓——”

空气中忽然传出某人的咳嗽声，然后是方凡的声音：“嗯，我听着呢。”

“……”宋辉沉默，“我知道了。”虽然方凡没有表态，但是他说话了——

“那接下来，就是资料内容了。”

“……挑重点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