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的存在吗？”

“只要你相信，祂就在。”方凡双手合十，虔诚道，“大争之乱世——神灵显现并对凡人赐福。无所谓信徒——祂庇佑所有人。信或不信，都没有区别。”

“那牧师大人，你为什么要传教呢？”面前茫然的男人问道，似乎想抓住一些希冀。

方凡叹了口气，“神力——神力遍布在我们身边。这些光尘就是神力。你有没有感到光尘滋养你的身体？那是神的祝福——神爱世人。我只是想报答祂的恩赐。”

“神……神……我原来是不信的……”

“无论你信不信，祂就在那里。无需伪造的威吓，不要祭祀的威严。祂必带领，祂指引我们向善。”

方凡点着头，“前方还有旅程等着我——你们都是迷途的羔羊。牧者自牧，信者则清。”他信步迈了出去——用稳定的110bpm下的四分速度。

听着牧师一下一下清脆的脚步，男人喃喃：“信者则清，信者则清，自牧，自牧……”

似乎听到信徒的声音，方法嘴角撇了撇：“我吓说的……这新地方的人更好忽悠一点。”

“那是因为他们的苦更甚。”一旁走来一个女人，摇头。

“你沉迷上当圣女了？”方凡似笑非笑。

“情况本就是这样——趋势，越靠近S城，灾难越大——我们都看见了，S城及周边的小乡镇已经完全是废墟了。”女人严肃道，“现在不是他们信不信——是他们想不想活的更好。落后的时代，有信仰的民众除掉赎罪金之类的剥削，精神上是更自得的。”

“……你说的对。”方凡淡然道，“不过……那里面应该还是有人的。”

“……理论上有。但你不能等他们自己跑出来……”两人一起走出门。灰扑扑的小楼上可以眺望远方的废土。

然后两人突然都愣住了。

“……你说，那里是不是有火光？”

“……应该不是偶发的火灾吧……”方凡眯起眼，忽然笑起来。“那看上去像是人点起来的——”

“很原始，但很有用。”女人点头。

“圣女大人说的对。”

“我不是圣女，我是笠清。”

“那我也不是大教长了——我是方凡。”方凡愣了愣，笑笑，“他们……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需要一个神吗？”

“至少不需要一个冒牌牧师。”

“……当然也不需要一个冒牌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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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了吗？”杨曦攥着宋云的手，把后者往后拽了拽。

“额……前面应该是城市吧？”宋云专注地看着远方。天上云层挺厚，灰蒙蒙的天光荫下，让远方一些歪斜的房子看得不是很真切。

“……赶了这么久的路啊……”

“是挺久……可能有一个月了。废土已经在后面了，看那里的建筑，应该是有人的。”

宋辉转过头，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棒子，上面的刻度轮转着光尘——新一代的灵能检测仪，在精度提高的情况下——定义了灵能浓度的基本单位。

“这里大概87，87.4灵的浓度——”废土中心，黑色空洞处，被定义为100灵。“下降速度放缓了。”

“符合预期——数学预期。”陈帆点头。

“按预期的话，也该看见些其他人了……”宋辉皱眉。

“大部分人……能跑的都跑到城市里了吧。留在废土上的，大都不是什么人了。”陈帆淡淡地说。

……点名某个没有脸的黑色男子……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至少也得是好几个人一起行动，才能达到短时间内袭击多人的效果，而且……他们曾经抓住一位无脸人进行实验，发现如果让无脸人的身体触碰黑色空洞，就会发生爆炸——

宋辉想到这有点心有余悸。还好当时兄弟拉了一把……不然又得等复活甲了……

总之，进一步地研究发现，这种无脸人只会出现在“周围”有黑色空洞的地方（大概是方圆几百米内），而且只会出现在少于两人的视野中……再多，就会直接消失。

所以几人已经很久没见过无脸男的袭击了。虽然……

“小型黑色空洞又在蔓延了。”

“……蔓延速度？”

“其实……大致和灵气扩散的速度一致。”宋辉眯起眼。

“……还不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数据……”陈帆抿着嘴，叩了叩牙，忽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