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咬牙拔出铁箭,运内劲点几处穴位止住流血,屏息敛气,顺树干悄悄爬上树,利用树遮挡身体,轻手轻脚一连跃过五棵树,然后在一个大树杈上伏下身子,把气息收敛到底,不动不弹,往下静静的看起来。
一名猿臂狼腰的中年男子手持铁胎弓,带着一众土匪谨慎的从树下搜寻过去。
“这就是那箭术高手?嗯!手持铁胎弓,背负箭袋里全是铁箭,应该是他了。”唐泰记下了此人容貌,心中思考着对策。
自己手中的弓是一石弓,对手的弓是铁胎弓,一般这里的铁胎弓差不多都是五石起步。箭是普通箭,对手的箭则是破甲铁箭。自己没有箭术,所倚仗的不过是力大,眼尖,反应快,以及对箭道的精准计算判断,在外行人看起来很历害,但在内行眼里,只是一般,往深里说,毫无技术实力可言。对手的箭术则是高深巧妙了许多,例如,杀机的隐藏至深,不露一丝一毫,射出的箭无声无息,还踏麻的会拐弯,弓箭在他手里好像活过来了一样,他是什么做到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箭术高深之人!
用箭术跟他对决,绝对不只是喜欢被虐的问题了,而肯定是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刚才射那些土匪的时候,手感一上来,感觉挺爽!没想到啊,这才多久,就差点用命让对手也爽了一下!
自己最强攻击是剑术,可以伺机近身偷袭,但一个普通人谁从军自己带剑?广君剑放在家里让姐姐带了,军队里,枪兵不配剑。现在对箭术高手不能用弓,身上又只剩下一匕首防身。唐泰心下想着,要不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找回场子?开溜?
突然土匪搜寻过去的方向响起了几声惨叫,唐泰暗叫一声不好,肯定是自己部下和土匪遭遇了。
现在啥办?
心头冒起一个想法,觉得可行,唐泰说搞就搞,看看周围没人,下树,脱掉军队轻甲服饰,就近剥下土匪死尸的衣服穿上,把匕首藏在左手护腕里,脸上抹上污血,而后拿过弓箭,往敌匪的搜寻方向赶过去。
正领着众匪与官军对恃的中年男子,回头看见唐泰过来,见其身上服饰是自家的,也就没在意,挽起弓对着五十米开外的一棵树一箭射过去。此时,唐泰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一箭的风彩,它在空中水平划出一道幽冷的弧线直奔树后,好似这箭从地狱深处撕裂空间瞬息突至一般让人恐惧。树后传来了人倒下的噗通声响,又一兄弟中招了,没有惨叫,只有无情的冰冷。
唐泰收敛杀机,就好像他也是土匪一般调整弓箭,眼睛盯着前方,仿佛只要有人露头他就射。身体里却暗暗运起全部内力,趁着中年男子微微呼出一口气的刹那,用最快的速度双手松开弓箭,右手从左手护腕里抽出匕首,对着站在右手边的中年男子的脖子突刺了三下,所有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就看见中年男子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嗞嗞往外直喷,喉咙里拌着血液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全身僵硬,都无法用手捂住脖子,眼睛死死瞪着唐泰,仿佛在说,你个老六!
唐泰一招得手,也不恋战,运起身法,就近躲到树后,只余下一帮子愤怒的土匪在那里嗷嗷叫的反击,哪怕唐泰已经躲到树后,箭射不到人,他们尤自不管不顾的疯狂射着。
唐泰故技重施,顺着树干往上爬,从树上转移,一边悄悄开溜,嘴里还一边嘀咕“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