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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失·当下

“您是一切美好灵感的源头,世间灵气的主宰,点化万物的神启;我祈求您的眷顾,祈求您的赐予……”

实际上以灵卷之神的位格和目前祂对罗密欧眷顾关注程度,这不是必要的过程,但罗密欧并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根据脑海中的知识和对原书的记忆进行了祈祷。白色光芒闪过,一瓶魔药出现在客厅的茶几上。

“也好,一定程度上节省了我的力量。”声音是伴随着魔药一同出现的。

“赞美您!”罗密欧虔诚回应,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玻璃瓶装着的魔药,纯白色的液体,见灵卷之神没有别的指令,他做了次深呼吸,便直接举起魔药一饮而尽,有着机械教会的关照和灵卷之神的注视,他可以放心在客厅里进行,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或者窥探。

温和的触感划过喉头,他的思绪瞬间飘飞到已被埋没的那个时代。

“小仪啊,我给你借到校服了,你可以和同学们一起上体育课,一起做操了。”废品站的小棚子里,他远远地就看见爷爷佝偻着身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则是兴奋地挥着一套衣服。他看着爷爷的头上沁出的汗珠,还是没有说出老师不让自己去上体育课和出操只是因为自己是班上唯一没有在学校小卖部订牛奶的人……

“小仪啊,爷爷今天卖了一批废品,可以带你去吃鸡腿了!”他放学回到家时,爷爷手中正攥着一张五十元的纸币,这是好久之前的承诺,他今天特意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写好了,回家的步子都雀跃了些。爷爷摩挲着那张纸币,突然脸色一变,将其举起对着太阳看了又看,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冒出的不知所措逐渐堆积成悲戚,看着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正在注视着自己,又努力使自己的神色和语气恢复如常:“等等啊,爷爷收拾一下,你也把书包放好吧。”爷爷走向祖孙俩的水泥小床,掀开草席,从一只袜子里拿出一张棕色的纸币,想了想,又抽出一张蓝色的纸币,随后把袜子卷好放回。那张原本攥在手里五十元则是随手揉皱,塞入了口袋里。“我不去吃了。”他多少是会察言观色的,跑过去抱住爷爷,“是不是他们给了您假币,我去找他们要回来!”“去不得,去不得,以后还得指着他们卖废品……怪这次爷爷急着回来,没注意,我还找了他们八块钱零钱,哎哟,真是丧良心……”爷爷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这次班长竞选,罗仪同学的票数最高,不过呢,班长这个职位要经常和老师沟通,罗仪同学没有什么经验啊,我看,班长还是由吴同学继任吧,这样吧,罗仪同学你去当劳动委员怎么样……”

“辰哥,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爷爷要来看我,我现在住的是个楼梯间改的房子,不想让他知道……”“噢,小事,这是城东那套的钥匙,让咱爷多住几天,多玩几天啊。还有,以你的工资,其实没必要那么省的。”“唉,忍几年,到时候能在老家买房子了就回去,那时候就好了……”

“罗仪,我警告你,现在我们的直播是关键时期,你要是这个时候请假的话,就直接滚蛋吧。”部门主管轻飘飘地把假条扔向了他,纸张飘飘摇摇,落在了地上。他冷眼扫过,转身离去,重重地拍上了门,径直向车站赶去,脑海里不断闪过爷爷的病危通知书和十几通因为工作没能接到的电话,整个人的状态迅速变为浑浑噩噩……

“辰哥,那个,事情我都听说了,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吗,我这边有个十万左右,反正现在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不用了,我不该那么自信的,唉,遇到更大的鱼喽。这次亏的太多了,我可能……说不定这样对家里人还好些,不说了哈,再见。”望着手机屏幕熄灭,他很想再打过去,却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桎梏了身心……

“我这样的人,似乎注定是时代的尘埃。”

随着这一道思绪闪过,罗密欧的皮肤上已经泛起密密麻麻的肉芽,几乎要因此而失控。

“恩——啊——挼——把……”一阵奇异的声音响起,虽难辨起其确切的含义,但听到时,罗密欧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某种语言组成的诗篇。他的心神随之收摄,理性和美好回忆占据了上风,远离了失控。

魔药服食完毕,罗密欧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在失落时代里的遗憾,为自己服食序列九魔药都需要帮助的羞惭,自己似乎不配得到神灵的眷顾……

“你很失落?不,你的人性和品格正是我需要的,你所在的失落的那个时代有这么一句话——‘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你选择了成为我的代行者,在这个时代,在可见的未来,你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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