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观音盘坐于云床之上,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念诵着观音心经,却有人忽然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虽然有瞬移之能,虽然观音是菩萨超超脱性别并无男女俗念,但为了保持礼貌,无天还是只在大门前停留。
没过多久,门扉敞开,见到紧紧牵着手的无天和孔雀二人,观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邪魔无天,不仅衣着打扮离经叛道,如今更是在灵山与女人拉拉扯扯,简直玷污了佛门圣地。
这个登徒子,与密宗无上瑜伽部僧人有何不同,偏偏还有脸禁止双身法修行。
虽然心中腹诽,但观音还是赶紧舒展眉头,向无天问候道:“无天同志,找我有何要事?”
无天微微点头致意,便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走吧,一起去南赡部洲。”
“这?无天同志什么意思?”观音简直无语至极,这无天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现在连这个被架空的未来佛都觉得碍眼,要调离自己给摩利攴天菩萨腾地方吗?
“意思是你反正是个傀儡,留在灵山除了招人恨外毫无作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大唐故土躲躲风头。你这个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是时候拯救生民于水火了。”
以无天对孔雀的了解,她这番话虽然过于直白,但绝对是出于善意的。
只是,确实有些扎心了。
“这是建议,还是命令?”观音不愿彻底听从无天,委婉地抗拒了一句。
“有什么区别吗?”无天淡淡笑道,宛如一个霸道总裁。
“那,小僧遵旨。”
的确没什么区别,现在的无天,三界之内,说是言出法随,也不为过了。
高效地沟通完毕,三人便立刻动身,会合了等在玉真观的阿依那伐、红孩儿、赢妖、哪吒、唐三藏五人,便出发前往长安。
有些好笑的是,红孩儿见到观音这个前任老板的时候,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躲闪着她。但观音自己都寄人篱下,哪里还有功夫管红孩儿。
况且,就算她想管,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无天同志,明妃是什么意思啊。”腾云驾雾间,见终于不在公共场合与无天相处,红孩儿问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打听。”怼他的是哪吒。
“你才是小孩儿呢。上次打输了不服是吧,看打……”
“上次是我脱身心切,哪里是输给你了。打就打谁怕谁。”
“阿依那伐同志,让你准备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准备好了吗?”
“只完成了初稿,尚未来得及详细审查。”
“先将就着用吧。阿依那伐同志,赢妖同志,到了长安,你们可就有的忙了。”
“愿为无天同志分忧。”
“三藏同志,凡间的形式现在不是太好。要想给大唐复国,你可要出不少力。”
“小僧早有心理准备。”
“好了,你们两个小孩儿别打了。咱们去长安不是去郊游的。”
“哦。”
除了被强行抓壮丁的观音,无天与随行之人挨个打了招呼,最后望向了手中一直牵着的孔雀。
“孔雀同志,到了人间,你我终于可以安心做人了。”
“我的无天同志,你似乎有点紧张,这是所谓近乡情怯吗?”
“知我者,孔雀也。”对上孔雀那双明亮的清眸,无天感觉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脚下的大地川流而过,望着身旁有些情绪的无天,孔雀送上了鼓励的微笑,一直贴着的手牵得更加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