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很好奇赛琳娜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于是也挥了挥手示意女孩先回避一下，但女孩却十分不安的拽住了约翰的衣角，她不安的环顾四周，仿佛生怕自己一旦脱离约翰的视线，就会再遭暗杀一般。

“有什么话，你可以在这说。”约翰冷声道，“这样假如你又想对她不利，我也方便阻止你不是？”

“行。”出乎意料的，赛琳娜并没有继续坚持，而是从餐桌上拿起了一个橘子，“肯特先生，如果你好奇这姑娘的真实身份，那么请你掀开她的头发，看一看她的后颈。”

“……”约翰能感应到女孩正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这么做，但他的确对女孩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于是不顾她的反对，伸出手，撩开了她的长发。

“这是！”约翰一愣，女孩的脖颈后，在靠近脑干的地方，有一个条形码一样的纹身，在上面还有数字“07”的字样。

“吃橘子吗？”此时，赛琳娜已经剥好了一个橘子，甚至很细心的去掉了上面的白色纹路，她将橘子分成几瓣，自己吃了一瓣，随后将剩下的递给了约翰，“很甜的。”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约翰没有心思吃橘子，他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个条形码一样的纹身又是什么东西？”

“别急呀，肯特先生。”赛琳娜打趣道，“不如先静下心来，看看我怎么样？看看我，再看看这女孩，看出什么了吗？”

“……！”约翰的视线在赛琳娜和女孩之间反复徘徊，随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直接托住双肋把女孩抱起来，然后将她与赛琳娜置于同一视野之下。

一模一样。

“她是我的克隆人，编号07。”赛琳娜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是我军团的最高机密：每名成员，都是我的克隆人。”

“邪神猎人可是一门高风险的工作，就算再强的猎人也可能阴沟里翻船，又怎么会有百战百胜，不死不灭的军团呢？”

“答案就是这个。”赛琳娜伸长手臂，轻轻点了点女孩的鼻子，吓得她连忙往后缩，“我军团中的每名成员都是我的克隆人，一旦出现受重伤或是死亡的状况，就立刻销毁，再从培养皿里释放出来一个顶替上，这样就能保证军团成员的数量始终保持在编制数额上，不会有缺漏，也不会变多。”

“而且，我还会定期的总结经验和教训，将这些战术和战斗经验都镌刻进下一代军团的脑海里，这样我的军团就会越来越强，无往而不利。”

“这个7号……确切的讲，是上一任的7号。”赛琳娜指了指浑身颤抖的女孩，微微一笑，“我本以为她死在上次与邪神的战斗中了，所以就打开培养皿，把下一个7号放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被你救了……可惜，我已经不需要她了。”

“这，这，这这这这……”约翰完全被赛琳娜的言行惊呆了，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仅是她提到的骇人听闻的军团更换制度，还有她在提及这些时云淡风轻，仿佛压根不把人当人一样的态度，“这，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人命？”赛琳娜打断了约翰的话，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嗤的笑了起来，“肯特先生，我想你应该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们是我的克隆人，是我的资产，是工具，消耗品，就和子弹，和枪没有区别，子弹打光了，难道你会心疼吗？”

“可是，可……”约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赛琳娜再次打断，“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肯特先生：这些克隆人在培养的阶段在基因层面被进行了改造，必须定期摄取某种特定的化合物质，否则生命体征会不断的衰弱，最后死亡。你也看到了，她的部分头发变成了白色，这就是生命力衰弱的标志。”

“这种化合物质的配方只被我内部掌握，而且我的嘴巴很严，无论是对我严刑拷打，还是威逼利诱，我都不会泄露半个字。”赛琳娜似笑非笑的看着约翰，“在军团里有一个传统：新诞生的克隆人要亲手干掉同一序号的上一任克隆人，我认为这是一种传承，所以我刚才让7号向她射击……肯特先生，你真的不该阻拦的，这下，失去了能维系生命的化合物，也失去了一个能快速迎接死亡降临的机会，她就只能在恐惧中，一边感受着身体的衰弱，一边缓慢的迎接死亡了……估计也就两三周吧。”

“肯特先生，你真不该把她救回来。”

赛琳娜的话语冷得像冰，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