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菲娜被约翰的头油熏到了眼睛，“你这头发都长虫子了！”

“没办法。”约翰只得表示歉意，“三个月没洗了。”

最后菲娜采取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理发方式：一般的理发师会往顾客的头上喷水，而菲娜，先往约翰头上喷了一遍杀虫剂。

作为一名男性，约翰那三个月没理的头发长到离谱，之前是因为一直有帽子挡着才看不出来。菲娜整整在约翰的头上耗费了15分钟，剪完的碎头发扬了一地。

“喏，接下来该剃须了，把脸扬起来。”理发结束，菲娜开始往约翰的脸上抹泡沫，全程约翰都配合的令人诧异，连一句抱怨或是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我以前当过理发师，接待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好动，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发型不好还要埋怨我技术不行。”菲娜不满的抱怨到，“所以我辞了那份工作，但保留了这份手艺，想着未来某一天可能用到——没想到用你身上了。”

“虽然我是邪神猎人，但我也不是每次狩猎都跟怪物正面搏斗的。”剪完发剃完须，约翰跟菲娜聊天，“对于猎人来说，布置陷阱并且耐心等待同样重要，有的时候一等就是一天还抓不到想要的猎物。我曾经为了狩猎一只邪神把自己埋在沙滩里三天三夜，最后在脱虚状态下打出的全力一击几乎要了我半条命，好在挨了这一下的邪神也没反抗的能力了。”

“见鬼……”兜里揣着的枪支和弹药以及硬币等东西放在桌上后，约翰摸着自己的身上皱起了眉头，“我的衣服好像粘在一起了……”

“你那件外衣好像是不久前新买的吧？才穿几天啊！”奈芙哑然，“你汗腺里往外冒的是什么？胶水吗？”

最后约翰决定可以进浴室冲洗，然后看看在水的帮助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从身上卸下来。

“呼啊——”感受着温水在体表流淌，从自己的领口灌进衣服里面，约翰发出了一声长叹。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感觉了，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根因为长期以来糟糕的健康状态而抗议的卷曲着的汗毛都舒展开来，就好像他身处之处并不是一间狭小的浴室，而是顶级的露天温泉。

“真不错啊……”约翰一边感受着温水在自己身上流淌，一边稍微用了些力，才卸下最外边的那件风衣外套。

他双手交叉握住衣服的下摆，然后将里面的内衬整个脱掉，随后张开双手，迎面感受着打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就像一名接受洗礼的信徒。

裤子和鞋就容易了很多，但难的是护腕：这东西几乎跟约翰的手腕长在了一起，甚至在强行扯开束带的时候都在约翰的肉体上留下了勒痕，好在约翰的体质正常发挥，这些痕迹很快便无影无踪，消失不见。

“啊——好久没这么舒服了……”约翰终于卸下全部武装，坦坦荡荡的沐浴在热水之中，“哈哈……简直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可得担心哪天别被煮熟了……”

“……”感慨完，约翰犯了难：虽然菲娜不算富裕，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而且就像约翰猜测的那般，很爱惜自己的头发——浴室里各种款式的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摆了个满满当当，约翰都不知道该用哪一个，只好凭自己的经验挑选出最像肥皂的东西。

“有个问题……”好不容易洗完，约翰把门打开一条缝朝外边喊道，“我没有换洗衣物……”

“这你不用担心。”菲娜的声音响起，“安德罗已经替你买来了！”

“安德……罗…………”约翰花了两秒钟才想起安德罗是安德罗西亚的缩写，他自己一直管奈芙叫安德罗，如今听到他人提起，竟然没反应过来。

“洗完你只管出来就行了。”菲娜叮嘱道，最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千万围成浴巾啊，嗯！别光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