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亮，听到林小慧开门推单车出来声响的胡志远，马上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把门打开拦住她问：“这么早准备去哪里？”

林小慧回答：“去大河村。”

胡志远说：“最近大家都很忙、很辛苦，早出晚归的，你那片工作开展如何？”

“我这边目前还算顺利，不过每天只能利用早上和傍晚入户进行免疫注射，白天多数农户不在家，都到田间地头去了，在技术规范操作上，严格按‘六不漏’的标准执行，从执行的效果来看，效果相当好，但是部分乡兽医有一定的牢骚，主要是工作量加大了。”林小慧如实地把近来的工作情况说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每年都是存在的，不过只要效果好，能按时保质保量完成就可以了，慢工出细活。”胡志远说。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下组去了？”急着要走的林小慧问。

胡志远说：“根据注射药物时间的推算，我有一种预感，寄养在孟晓月家的那两头母牛就在这两天发情，要是你没有重要的事，就稍稍去晚点，一下孟晓月要来运草种就知道情况了。”

不一会，孟晓月、孟国勇赶着马车就到了，她还是像昨天早上一样叫哥拴马，自己跳下车，见林小慧推着单车就问：“林姐，这么早准备去哪里？”

“去大河村。”林小慧回答。

“今天你可能去不了大河村了。”孟晓月笑嬉嬉地说。

听孟晓月这样说，很想学会人工输配的林小慧知道是那两头母牛发情了，心想：果然没有出乎师兄的推算，今天我是去不了大河村了。

听孟晓月这样说，胡志远就知道是牛发情了，就问孟晓月：“你确定那两头牛真的发情了吗？”

“我都配十来头牛了，要是连发情都看不出来，怎么把肉牛养下去。”孟晓月非常肯定地说。

胡志远说：“那很好，就是不知道站上有几个人能去，机会太难得了，好想让站里的人都学会，安排人去通知各组来培训的人了吗？”

孟晓月说：“村长安排人去通知了，九点左右到我家集中。”

胡志远说：“好的，你们去装草种，我去看看站上有哪些人在。”

胡志远首先去拍陈顺祥的门，见是黎云鸾来开门，就问“陈哥昨天晚上回来吗？”

“昨晚十一点过回来的，现在都还没起床。”黎云鸾说。

胡志远说：“最近大家都是很辛苦了，你去叫他赶快起床，和我一起去高原村井边组。”

“哦”黎云鸾应了一声回屋去了。

胡志远又去拍了黄勇、蒙应书、岑正清的门，只有岑正清在，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往回走的他在走廊上遇到买菜回来的刘霞老师，就说：“刘老师这么早就上街回来了，买得什么好菜？”

刘霞说：“也没什么好买的，乱买点，接着还要赶回去上课，胡站长这么早上来找谁？”

“我上楼来看有哪些人在，叫他们和我去高山乡高原村井边组搞培训，只有岑正清在。”胡志远回答。

刘霞说：“蒙应书应该是在家的，昨天晚上两点钟左右我听到有人上楼，听那脚步声应该是他。”

“不可能吧？我敲门很重的，敲了好一阵子，要是在的话，应该听到了。”胡志远有点不相信地说。

正要进屋的刘老师转过身说：“是不是瞌睡大，听不到，还在睡呢？”

胡志远刚要下楼，又想到蒙应书昨天晚上是不是悄悄地从乡下溜回来，又到陆秀芝家打麻将去了，深夜才回住处，就像刘老师说的那样还在呼呼大睡，想到这里他又折身来到蒙应书门前，用力拍了一阵子门，见没回音就下楼去了。

蒙应书在家的，昨天晚上天黑后就回到区上了，不过他没回住处，而是直接去陆秀芝家打麻将去了，半夜两点左右才回到住处，牌桌上听到秀芝去县城学裁缝去了，见不到她，后来又输钱，回来后心情不好，就东想想西想想，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着，天亮后尿又胀了，正想出去方便，哪知道孟晓月他们到了，然后又听到胡志远、林小慧和孟晓月她们在嚷嚷什么关于牛的事，又隐隐约约听到胡志远说马上去孟晓月她们那里搞培训，所以他就不想出门去了，不一会胡志远就上楼来敲门了，他虽然在屋里，但是真的不敢开门去面对，因为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合过眼，现在困得不行，一旦开门了，胡志远一定叫他同去，所以他只能在屋里装死不出声，但是尿又胀得不行，要是等胡志远他们出门了，再下楼去方便看来是行不通的了，没办法只好轻手轻脚拿起脸盆把尿撒在盆里。

出发前孟晓月对她三哥说：“马车太慢了，你赶马车回去，我们骑车回去快些。”

参加培训的人都到了，支书、村长见胡志远他们到了，就叫来培训的人坐到屋里去，支书大声说：“今天的技术培训很重要，学的机会太难得了，并且有一定的难度，你们一定要不怕脏、不怕臭、不怕累，要用心去学，学不会就不准回家。”

参加培训的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怕脏、怕臭、怕累就不是农民，我们一定用心去学。”

支书听到大家的回答，高兴地说：“好样的，这才是求知若渴的新时代农民。”

胡志远和支书、村长沟通后，作了如下安排：陈顺祥和支书、村长负责到已经建好的保定架旁，再搭建一个牢实的临时保定架。孟晓月、林小慧去把要用到的工具进行清洗和消毒。

这时运草种的孟国勇也赶到坐进来了，胡志远指着挂到墙上的母牛生殖系统彩色解剖图，认真细致地把母牛生殖系统中的每个器官的构造、形态、功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了详细的讲解，让大家对母牛生殖系统有一个感观的认识。

接着把培训人员带到精液解冻室，像上一次和孟晓月、林小慧她俩讲解的那样，认真地边讲边演示所用器械的消毒、冻精的取出、解冻、装枪、显微镜的使用等，并强调操作中的注意事项。讲解结束后，让每个人都进行实际操作一遍，对不会的人进行手把手地教，直到他们都掌握。

胡志远首先对保定架内的牛进行了检查，确认发情后，就要求大家在学的过程中，一是不要怕脏怕臭，二是要胆大心细，要有一定耐心，不能操之过急，使用蛮力，并对整个操作过程作了具体要求。

参加培训的人，个个求知欲都很高，没有一个怕脏、怕臭的，他们都很珍惜这次难得的培训机会，胡志远首先把林小慧叫过来，按照教会孟晓月的方法，手把手地教，林小慧本来悟性就高、手指敏感性又好、又有解剖学基础，不一会就学会了。然后对林小慧、孟晓月说：“一下你俩就带初步学会的，到另一头发情牛那去温习，并指导好他们。”

为了不使这次培训做成夹生饭，使每个学员在以后的输配中都能独立地进行操作，胡志远手把手地一个个地教，学会了的陈顺祥、岑正清、孟国勇、杨应国、岑永兴......就跟着林小慧、孟晓月温习去了。

午饭时，胡志远站起来大声说：“下午还有两个培训内容，一个是《秋季优质牧草的种植技术》一个是《兽医临床实用操作技术》。目前全区秋季动物防疫工作已经全面开展，希望大家回到各组去，做好表率，协助乡兽医切实做好防疫工作。更希望大家学成回去后切实做好输配工作，开始大家操作还不是很熟，但是熟能生巧，多做就成为师傅了。”

杨应国说：“我们是学会了，但是遇到需要输配的牛时去哪要冻精和器械？”

胡志远说：“目前大家辛苦点，先到孟晓月家来拿，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会尽快把输配器材、冻精运到合适的地点去多设几个这样的输配点。”

杨应国说：“这样就方便多了。”

饭后，陈顺祥、岑正清来到胡志远身边轻声地说：“下午的培训他们就不参加了，要赶回区上把防疫药品送到负责的乡去。”然后就回程了。

胡志远小声问林小慧：“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后面的培训就由我来讲。”

“今早你都在大声说话，手把手地教人，已经很累了，牧草种植现场培训就由我来讲，培训完后一起回，并且我也想学点兽医方面的技术。”林小慧小声地说。

胡志远知道林小慧在为他分担工作，使他少劳累些，一股暖意流遍全身，心想还是师妹体贴他。

孟晓月说：“胡哥要是你感觉到累，那就休息一下再培训。”

胡志远说：“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很重的担子，叫大家到架子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