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走了，无声无息。

玄心跪在章尾山下，哭诉道，“二陛下，您终于醒了。”

有几句他根本没听到，只知道无边黑暗降临，鸿钧消失，所以也不知道烛龙和鸿钧的约定。

烛龙还没睡去，但他也没回应玄心，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能想到自己一睡就是数百个会元，而且是在决战的时候。

如今祖龙死了，龙凤大劫结束了，连之后的仙魔之争都结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到底是心里有亏欠。

可玄心固执的跪在那里，娘们儿唧唧的哭个没完，烛龙也受不了啊。

“差不多就得了，我这还没死呢，倒是让你先给我哭走了。”

“二陛下…”

“你可收声吧，听着像在骂我。”

“二…”

“二你個乌龟王八头，叫我名字。”

“敖夜陛下。”

“…唉，你还是说事吧。”

玄心又开始哭了，“陛下没了，龙族也没了，我大哥，我们的同伴都没了…”

这次，烛龙没有打断他，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可…玄心也需要发泄吧，毕竟整个龙族的第一代里也没几个人了，九子被困归墟之地，龙族全靠玄心在维持着，这些年，玄心过的很辛苦啊。

“…对了，您有新的侄儿了，他叫敖心，是祖龙陛下的传承人，他在玄心宫还见到了祖龙陛下，我这就去将他带来给您见礼。”

“不必了。”

“敖夜陛下，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很像祖龙陛下。”

“我知道，但没有必要。”

玄心还想说，可烛龙眼睛一眨，玄心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干着急。

烛龙说道，“此中一切我已经尽数获悉，我对不起你们，也苦了活着的人，你想要说什么我知道，但我出不了章尾山，龙族的事情就交给那个孩子去选择吧，你也不要干涉。”

玄心嘴巴一动能说话了，他高喊道，“难道您真要看着祖龙陛下的心血毁于一旦吗？那…不也是您的心血吗？”

烛龙叹息道，“小玄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洪荒每天都有生灵在生灭，没道理龙族就必须亘古永存，顺其自然就好，你又怎么知道，龙族在那个孩子的手里见不到光明呢？”

“不，我坚信他可以做到，可，太难了，您就不能帮帮他吗？”

烛龙沉默许久又说道，“我不能。”

之后任凭玄心怎么呼喊，烛龙都没有再回应，悠长的呼吸声推着玄心离开了归墟之海。

躺在海面上，玄心先是愤慨，之后又是无尽的凄凉，数百会元了，他没有长眠过一次，每天都在为龙族的明天谋划，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抱怨自己为什么还没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他又害怕自己真的哪天身死道消，龙族就要彻底断绝希望了。

数百个会元的折磨，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放下了，可除了龙族，自己还能去哪儿？

玄心知道，自己除了与龙族同生同死别无他路。

“所以，还是遵陛下旨意，到处看看吧。”

当玄心准备去往天外天的时候，一道心念传到他的心里，是横波。

几个跨越，玄心回到北海，察觉到敖心正在游览玄龟岛，玄心并没有打扰他，在一处宫殿接见了横波。

“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太宰，妖族和仙庭大肆招揽海族修士，属下按照太宰的意思并未阻拦，但我担心这样下去，我龙族就要被两则蚕食了。”

玄心想了一下说道，“已经要开始了吗？”

横波回道，“恐怕是这样，东海三仙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修士，陆地上不清楚，但恐怕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