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个地方,给他治伤才行。”高大川自言自语,此时的他,油然而生一种男子汉的顶天立地感。
虽然,他也仅仅十四岁。
此时的米粒,却忽然颠簸起来,在空中盘旋着,高度不停的下降。高大川马上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在刚才的乱枪中,米粒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看了看前面的仪表,尽是红光闪烁,这是危险的信号。趔趄地摇晃着,米粒朝西南方向,飘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灯光尽息,米粒再没了反应,高大川把金了知拖下大奔,一时束手无策。面对这些充满灵异的事件,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概念,更别说搞清楚来龙去脉的可能了。
蓦然间,米粒化成一缕绿光,冲入云霄,很快没了踪迹。
借着米粒的绿光闪烁,高大川才看清,半山腰之中,黑黝黝的,一个洞口,这该是米粒发现的落脚之地了,在提醒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明白,自己凡人一个,对于有灵性的米粒来说,自己就是误入现代社会的太古猿人。
山势非常陡峭,根本就没有可供通行的道路,但为了金了知,爬也得爬上去。累死还是摔死,不是他能选择,得看造化了。
这是一段异常艰险之旅,黑黢黢的大山,刀削斧砍般的拔地而起。暗夜中,更是充满了骇人的清静和阴冷。
这一切,对于原来的高大川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举。但此时心中一股气在,金了知不能死!加上近来奇异之事太多,他好像也已脱胎换骨,今非昔比。
换句话说,可能的和不可能的,都是可能的。
眼前最大的困难,是不省人事的金了知。高大川脱下上衣,拧成的一股绳带,把金了知缚在背上,又把绳带从背后绕到胸前,再打个死结。
高大川上下左右晃了几晃,还好,捆绑非常结实。确保不至在爬山过程中,出现脱落的可能。
一步一步,开始了这不知结果的攀登。峰峦如削,雄伟险要,陡峭的岩石,很难寻找合适的落脚之地。高大川手脚并用,极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地前行。
雄浑苍凉的夜空,一团山雾弥漫升腾,忽浓忽淡,或暗或明。山寂人静,景致空灵,无边的夜,无尽的山,无止的痛,不住地缠裹住高大川略显羸弱的身体,一种悲壮而欢欣的激情,让他不停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划了多少伤痕,高大川总算爬到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之上。
仰头望去,洞口近在眼前,不过七八米的样子,可就这短短的七八米远,成了今晚最难跨越的距离,这是一段悬崖!一段几近垂直的悬崖!
绝望,无奈,悲哀。
一起涌上心头,但没有眼泪,片刻之间,高大川长大了许多。
他耐心地搜寻着,用手摸索每一块突起和缝隙,感觉着可能的攀爬路线。一阵狂喜袭来,在一条宽大的石缝之中,他触摸到了一根手腕粗细的老藤。
这种历经了很多岁月的山藤,是出奇的结实,也往往是人们攀岩登高不可缺少的帮手。有了它的加盟,今天的冒险大业,就已成功了大半。
高大川赶紧坐下来,调整好呼吸,恢复一下体力。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自己从未有过的冒险之举,一个疏忽,就可能丢掉两个人的性命。
两手的肌肉已经完全的僵硬,身心的疲惫,早已透支了所有能量。终于,高大川一只手,抓住了崖壁的边缘,他成功了。
扑啦啦的一片嘈杂声,在他头顶响起,暗夜里,一群不知什么的鸟儿,被从山洞里惊醒。它们不是在惊吓中逃走,反而齐齐地聚在四周,伺机猛啄高大川的脑袋和手掌。
钻心的疼痛,但高大川一点也不敢放手,若一失手,必成千古恨啊!如果这样与世长辞,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