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前院,大门之左,有一座单独朝外开门的临街独院,叫做“荣盛斋”,跟林家药铺的字号一样。
这座院子,相当于荣盛堂的总部了。
林家的产业,有两大块:
一块是田庄。
林家总共有三座田庄,良田一千多亩,三座田庄一年的收成,就有将近两千旦粮!
另一块,便是荣盛堂了,这也是林家的主业。
这时代土地最重,做生意赚了钱买地,属于常规操作。
荣盛堂,主营药材,相当于后世的医药公司,旗下有药铺五十八座、医馆一座、酒楼两座。
这些铺面,遍布汉中府的每一个城市,几乎垄断了汉中府的药材行业。
单是去年一年,荣盛堂共得三万一千三百五十二两白银,除去各种开支,盈余六千七百两。
这是林也看到的账面收入。
荣盛堂的大掌柜就是渠伯。
其次,便是账房崔德方,这位也是最早跟随林顺庆白手起家的老人,在林家已经干了近二十年了,算是荣盛堂的二把手。
再次,便是负责药材采购、制作等各方面的负责人,以及各个药铺酒楼的掌柜、伙计……
整个荣盛堂,就有二三百人之多。
加上打理田庄的,林也这位少东家手下,有三百多号人!
如今林顺庆不在了,这份庞大的家业,自然就落到了林也手上。
林也到了荣盛堂总部,跟各位头头见面聊了聊,又会见了洋县周边各大药铺的掌柜。
也算是给众人打打气。
荣盛堂虽然在汉中府如日中天,但林顺庆一死,处境立刻就变得微妙起来。
不过诸多问题,也都不是立马能够解决的。
林也忙活了半天,中午回到家里,一口饭还没吃到嘴里,就又有人来拜访。
来人竟然是县衙的李捕头。
这两天县衙的衙差一直在给他们守家护院,这李捕头亲至,他不能不见。
林也当即出门,来到前厅。
李捕头带了四个捕快,在厅里走来走去,连茶都不喝。
一见林也进来,李捕头立刻上前拱手道:“林公子,真是抱歉。最近城里出了些事,大人叫我来把人手都调回去。”
林也见李捕头神色焦急,说话就要走的样子,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捕头的脸上,现出一抹难色。
林也上前两步,来到李捕头对面,将一锭大银塞进他手里,道:“这两日辛苦兄弟们了,回头劳烦捕头请各位兄弟吃酒。”
这两日来林家的衙差,人人都吃了好处,李捕头自然知道,哪里还用他请客?
他将银子收入袖子里,低声向林也耳语道:“失踪案,人命案,就在昨夜连发了好几起,大伙都忙得团团转,大人都急坏了。”
林也闻言,心中一凛:“看样子,这城里果然是出事了。”
说完,李捕头冲林也一抱拳,若有所指地嘱托道:“林少爷,这几日不太平,尽量不要出门。”
林也点点头,脸上带着些忧虑之色。
李捕头显然明白林也在担心什么,又道:“你也不必着急,大人已经调了一队巡检司的兵马进城了,那丁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进城来闹事。府上当真要有什么事,我们也会随时赶过来支援的。”
林也神色稍缓,拱手致谢。
李捕头一抱拳,然后就匆匆带人走了。
林也望着李捕头的背影,面露沉吟之色。
这情形,怎么看着不对头啊,好似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