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也走到光头纸人面前，问道：“你呢，要死还是要再死一次？”

光头纸人道：“鬼也不想再死一次，但是要我服从你，我有个条件。”

林也皱了皱眉，道：“说。”

光头纸人道：“当初我是被人害死的，我跟了你之后，你得为我报仇。”

林也问道：“你还记得，你是哪年死的、怎么死的吗？”

光头纸人道：“嘉靖三十年，被人烧死的。仇人的名字，我化成灰也忘不了。”

林也问道：“都五年了，你自己怎么不去报仇？”

光头纸人道：“我刚刚才想起仇人的名字来……”

林也：“……”

“说说看，看我有没有能力为你报仇。”

光头纸人絮絮叨叨说了有一刻钟，林也大概才听明白了。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条件我写进契约里。”

跟纸人傀儡签订的血契，对于人鬼双方都是具有同等效力的。林也承诺为对方复仇，将来如果做不到，也会受到很大的反噬。

不过，这个光头实力强悍，为了收服它，林也可以做出一些妥协。

不然，他那口血可就白费了。

说完，他又掏出一个馒头，用血在馒头上画了许多复杂的符号，然后将之塞进光头纸人的嘴里。

光头纸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白阴傀儡术经验+1】

光头纸人吃下馒头后，对林也的态度一下子好了起来，道：“我记得我的名字，我叫……”

林也点点头，打断他道：“你就叫光头吧。”

光头纸人道：“我其实有头发……”

林也瞧了瞧他光秃秃的脑袋，道：“不，你没有。”

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满脸疑惑。

林也来到最后一个纸人面前。

这个打架取胜才获得纸人的野鬼，看到林也来到他面前，立刻抢着说道：“我可以服从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哦？”

纸人道：“我记不起我的仇人了，所以也不让你为我报仇。但是我喜欢血食，以后你得经常给我血食吃。我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

林也点点头，道：“不过分。”

说完，他就回头对周倜道：“烧死他。”

周倜对林也的命令，没有任何犹疑，直接举着蜡烛就走向这个纸人。

纸人大惊，赶忙道：“等等，别烧死我，我不要血食了，我不要了……”

林也回转身，按住了周倜的肩膀，问纸人道：“你不要提条件了吗？”

纸人摇晃脑袋，一颗头在脖子上连续转了两整圈，一边转一边说道：“不要了，不要了。”

这一幕诡异之余，看起来莫名的还有几分滑稽。

林也掏出馒头，画上血契，直接塞到纸人嘴里。

纸人大口吞下馒头，讨好般地看着林也，道：“真香。”

【白阴傀儡术经验+1】

林也道：“那以后就叫你真……”

纸人赶忙道：“我有名字，我叫狗剩。”

林也：“……”

算了，狗剩就狗剩吧。

收下这三个纸人，林也的纸人傀儡，一下子增加到了四个。

林也叫它们在此守灵，自己则领着周倜，走出灵堂。

两人一路转到后院，来到渠伯的房间。

渠伯还没醒，但林也已经等不及了。

他准备入梦进入渠伯的梦境中去看看，或许能有点收获。

反正也是干等着，而且他也得睡觉。

林也不太清楚他的“入梦”神通是如何进入别人梦境的，但如此近的距离下，应该是可以的。

此时的林也，熬了大半宿，又连续收了四个纸人，早已困倦不堪，他搬着椅子坐到渠伯的炕边，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林也迷迷糊糊中，忽然张开眼睛。

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