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刚刚在仓库里睡得迷糊,现在想起来,
陈郭这好吃懒做的狗东西,从来不会这么勤快去里面拿东西。
指不定是想动手动脚。
沈繁垂下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厌恶。
他现在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不会放过他。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你看都红了,这么嫩的皮肤,万一起水泡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搞不好还会留疤。”
陈郭伸出了手,浑浊的眼中带着些急迫。
眼尾挤出一丝自认为慈祥的笑,像只准备偷腥的黄鼠狼。
他长年抽烟,熏染的指甲又黑又黄。
边说,边就要往沈繁大腿上摸。
“你看这都快破皮了,可怜见的,走,去后头,叔给你上点药。”
呵,
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绷沈繁脸上了。
真去了,就不止上药这么简单了。
这货被老婆管的太严,
身上没钱,出门尿个尿都得汇报。
没有钱,搞不了人,
就想吃窝边草。
欺软怕硬,还想白嫖。
沈繁垂头冷笑。
他忽然用膝盖顶住了水龙头的一侧。
冷水呲出老远,冲了陈郭一身一脸。
“对不起,郭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擦擦……”
沈繁“慌了手脚”,拿起了王勇炒菜擦灶台的那块抹布,
使劲往陈郭身上抹。
擦没擦干,不知道,
越擦越脏是真的。
据说这块抹布是几朝元老来着,芳姐这个周扒皮可是该省省,不该省的也省省。
这抹布擦完灶台,擦地板,上头可是什么都有。
“对,对不起,郭叔……你千万别骂我……”
“我不是故意的……”
沈繁忍着恶心,哭哭唧唧,结结巴巴。
使出全身的力气往陈郭身上招呼。
当他还要往人脸上擦时,陈郭先受不了了。
“不,不用!”
陈郭气急败坏,捏住了沈繁的手腕。
沈繁拳头捏紧,厌烦至极。
现在这具身体,虚弱地连这种野狗也打不过。
沈繁“自责”地吆喝起来。
“芳姐,你快来啊,郭叔的衣服湿了,怎么办啊?”
陈郭听到沈繁叫唤,慌了。
“别喊,别喊,我去换身衣服就行了,别大呼小叫的,这么点小事,别喊了啊……”
他刚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湿身后,
鼓着包呢,
明显的很。
这要是被那母老虎看到了,不得削死他。
陈郭话还没说完,人就捂住裤裆跑了。
扔了抹布,沈繁脸上的表情一收,
一场闹剧,完美谢幕。
沈繁甩了甩手,又闻了闻自己的指尖,
嫌弃地在水池边冲洗着。
弱肉强食无论身处哪个阶层都存在。
曾经他在高位,
这样腌臜的人和事从来都没有机会污他的眼。
而今生为蝼蚁,似乎什么东西都能来踩他一脚。
沈繁仰头,吐出一口浊气,
总有一日,他会回去,
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