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丰却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唐兰说道:“师哥,我刚才想了一下,李霸兄弟的死,有些蹊跷。你说他会不会是遭了暗算而死的?”
“我也不知道。”
薛长仁摇了摇头,又说:“我们三人当时悲痛万分,想要查出杀人凶手,为李霸兄弟报仇。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线索。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李霸兄弟的尸首火化了,棺椁暂时停放在义庄里,然后赶路去往少林,找魔教的人问个明白。”
唐兰又有疑问:“师哥,那向人杰才智不凡,他这次重出江湖,却为何做出这般不智之举,先去找少林的麻烦?”
薛长仁便说:“我心中也颇为不解,到了少林拜见普空大师,询问其中缘故。”
唐兰问:“普空大师是怎么说的?”
薛长仁便说:“普空大师胸襟坦荡,光风霁月,并无丝毫隐瞒,和我从头细讲经过。”
他略作停顿,思忖一下措词,然后继续说道:“他告诉我说,他的师弟普武大师,当时下山前往京师参加佛会,后来在大觉寺挂单,夜晚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受了重伤。”
唐兰惊讶道:“普武大师武艺不凡,内功高深,少林武学也是中正平和,他怎么就会走火入魔,还受了重伤啊?”
薛长仁想了想,说:“师妹,你也知道,普武大师习武成痴,少林有七十二绝艺,他苦修甚多,是以人们都称他为‘多法罗汉’。只是人的天资有定,精力有限,似普武大师那般,既学刀剑枪棍,又练拳脚掌指,还兼修多种内功,其中少不了会有冲突之处,稍有不慎,走火入魔也是难免啊。”
薛丰便说了一句:“费力不讨好,贪多嚼不烂。”
“这话倒是不错。”
薛长仁抚须颔首,知他天资聪慧,于是又微笑着夸道:“丰儿颖悟非凡,一语破的。”
薛丰摸了摸鼻子,脸色微红。
看到徒弟这样,唐兰也展颜一笑,开口道:“师哥,你继续往下说。”
薛长仁说:“当时普武大师身边,有个俗家弟子,名叫桂大荣,听从普武大师嘱咐,就拜别了大觉寺住持了凡法师,护着普武大师回少林。”
唐兰说:“桂大荣么,我也见过一面,他精修少林罗汉棍法,号称‘一棍震山河’,闻名山东、河北两地。普武大师有他护送,路上应该无碍了。”
薛长仁却摇了摇头,说:“师妹,这你可就说错了。”
“怎么?”
唐兰有些诧异,问道:“他们路上出事了?”
薛长仁点点头,说道:“他们行至中途,遇到了魔教的人,也不知为何,双方就打斗起来。桂大荣为了保护普武大师,被魔教的人围攻而死。最后虽有嵩山派乐师兄带领弟子赶来,打退了魔教之人,但普武大师却也还是未能得救,伤重而亡。”
唐兰惊道:“竟都死了?”
薛长仁点头不语。
唐兰想了想,说道:“门人弟子接连被杀,其中一个还是长老罗汉,这般惨痛的损失,少林寺如何能忍得?”
薛长仁摇摇头,道:“少林寺全寺上下,自是悲痛万分。普空大师只好克制心情,言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叫众人不要太过悲伤。”
“唉······”
唐兰叹口气,说:“也真是难为他了。”
薛长仁点头,道:“普空大师慈悲为怀,令人佩服。”
沉默片刻,唐兰又起疑惑,问:“师哥,普武大师他们二人,为何会被魔教的人围杀?”
“那就不清楚了。”
薛长仁摇摇头,道:“嵩山派乐师兄未能将人救下,只好带领众弟子,护送着两人的尸身到了少林寺。乐师兄和普空大师说,当时普武大师的心脉被魔教之人打断,只来得及说了‘宝典’两个字,就当场圆寂了。”
唐兰又问:“宝典?那是什么?”
薛长仁再次摇头,道:“我也不知,我问过普空大师,他亦是疑惑不解。”
唐兰道:“这般说来,果然是魔教先挑起了事端。”
薛长仁却说:“若只论是谁先挑起了事端来,一时也不好说。”
唐兰有些不解,问:“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