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之后,李星火就准备开始为新基地的事情做计划了。这个位于三大城市几何中心的县城附近的村子有省道的优势,省道一拐弯就是他们村子在路边的一系列民宅。交通条件是没问题的,就是村里的人物难以摆平,让员工过年回去打前站,和村长商议的事情进展很不顺利。
北方的农村,还是帝都附近,村干部那也是很牛皮的,可以说是世袭的说一不二的,现在虽然已经推广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但是排外的心态还是很严重的,村集体的土地包给村子里的劳力没问题,但是包给共富蔬菜就有问题了。因此李星火只能亲自跑一趟去谈判。
到了地方一看,这里穷的简直令人落泪。家家户户都是夯土或者泥砖垒起来的茅草屋,砖瓦房少得可怜而且都是老旧的不行的院子。冬天还有点残雪,很多土地一看就是毫无腐殖质的贫瘠之地。这里多少年都是这样的种地,肥力早就耗尽了,土地产出能糊口就费劲力气了,值钱没有劳动积极性的大锅饭还不得饿死人?怪不得这里的人抗拒外来人口瓜分他们本就有限的土地资源。即使这种土地是毛都不长的极度盐碱化的废地。
李星火一看就清楚了,自己的优势来了,这老村长就是靠着自己给村民主持公道谋福利才建立起威望的,搞不定这老顽固就不可能做成事情,那就拿威望更高的官来压他,再加上诱之以利,才能以最快速度最小代价拿下这块地并得到村民的支持。“成栋,你去村长家说了几次他都不听,你自己分析出原因了吗?知道他为什么反对咱们公司在这里包地种菜给帝都供货吗?”
“还是穷闹得,咱们村每年家家户户赚到的工分太不值钱了,扣除口粮之后结余才几毛钱,买点油盐酱醋和棉布就干净了,就连给孩子交学费的存款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承受一点风险,这承包土地的款子虽说也不低,但是也顶不了事啊。”
“想要钱那就直说吗?干嘛藏着掖着,干部给群众谋福利应该趾高气扬明码标价,你再去和他谈,我们可以承包五年,盖好大棚开始种菜的那天算起。这地皮也就是400亩,还是重度盐碱的废地,我也不能当冤大头出天价租金,租金可以一次性给付,就按照2000元一年来算,给他一万元现金,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去隔壁村,这年头穷村子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你们村有盐碱地。”
赵成栋苦着脸就去和老村长谈判了,他当然知道这钱已经不算低了,可是村里却是一口咬死非要三万,并不是老村长贪婪成性要贪污,而是村子里修渠的钱还差3万,这不趁着有机会一举拿下,后面就要更多钱才能修的起了。知道了李星火有的是钱日进斗金,不敲竹杠,把这修渠的事情办成了,他估计也屁股坐不稳。
李星火也不是出不起这笔钱,就是不能形成被当官的开价多少就给多少的惯例,自己深知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因此必须先把后患给堵死。这年头汽车还是稀罕物,这马路上基本上跑的不是巴士就是自行车摩托车,吉普和出租车就是最多的汽车了,想来这郊区还要乘坐巴士到县城再坐公交才能来这乡镇,再转车才能进村子。登门拜访就不用了,他又没有带礼物,也不想形成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局面,就让员工去谈条件,谈不成就让乡里出门协调。他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现金办不成的事情,除非现金不够。
坐在路边的小餐馆等消息,结果赵成栋还是回来了,“老板这事还是没谈成,老村长非要一次性支付3万,承包期可以延长到10年,签字就给钱不能等到大棚盖好再给钱。”
“这事吃定我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着地方开大棚,既然你村长不给你面子我就去隔壁村,如果隔壁村同意我就在隔壁村开大棚,这在那开了大棚就邀请他们村的村民在大棚做事,到时候你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说你把肥水留给外人田你就推脱给你村长吧,我相信你完全有能力离开这村子去帝都落户过日子,彻底和你这不开眼的老家做切割。”
“你开玩笑啊,这不可不行,我爷爷祖坟都在这呢,岂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