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明,犯人余念一,替,你村方士状告我县衙仵作,还有林大善人。现在证据确凿,确属诬告!但余念一说不服判决,还想要传人证。这才传唤你上堂!”
“你可有话要说?”这语气带了威逼利诱的意味。
“回禀大人,我与这名女子并不熟悉,今日只是在村里祠堂初见。”
“哦?那为何余念一却说你能做本次证人?”
“大人明鉴,小人的证词并不能证明什么!小人今日只是接过了方小薇的尸体,并且通知方士过来领尸而已。中间种种小人并不知情!”
“余念一,刚才李村长的话你可听清了?”
“啪!”惊堂木一响。
“来人,将犯人余念一!从犯方士一并关入大牢!”
“大人……”秦未晚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主簿疾声厉色打断!“没听到大人的吩咐吗?还不速速将她拿下!”
她甚至听到了身侧的林五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淫笑声,心中不免升起绝望!
扶起膝盖,看向林五道:“我其实是……”秦星云,你兄长的平妻!
“慢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这声音……不用回身也知道是梁轻舟!
秦未晚看了他一眼,满心难过……今日一截,可能就要从此别过了……
只见梁轻舟,脸覆面具,迈着四方步,坚定的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到她身侧站定。
“鄙人梁轻舟,见过大人!”
“啪!”张凌月怒极又是一声惊堂木。
“大胆!堂上见礼,你为何不跪?”
“大人,我身为举人,担得起七品县令,有功名傍身,我朝律法可以不跪!”梁轻舟倨傲的说。
仿佛看到了救星,谁说书生最没用?怎么把他给忘了?
秦未晚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摆,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只得默默低头。
“好,梁举人,你此次到堂上所为何事?本案已经完结,只差将犯人收押。”
“大人,余念一乃梁某妻子,既然未亲自画押,就证明还没有结束!”
噗!秦未晚内心泣血,他这话一出口,她还怎么忽悠林五自己是秦星云?
“哼!证词我早就写好了,喏!这就给她画押!”主簿说着就拿过一张证词,递到秦未晚面前,抓过她的手就要她签字!
秦未晚一撇头,用力甩开手,怎么可能签!
“大人!此案诸多疑点!我可以做余念一的证人!”梁轻舟有些着急道。
“她本就是你妻子,做不得证!”
“而且此案已完结,只待收押!来人!”
“大人!我可以作证!以举人的身份担保!现在所有事情都不明朗!大人就要草草结案!莫不是……受了什么好处?”梁轻舟说着,眼神明显的看向了坐在一侧的林五。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议论声渐起。
这一下,反倒让张凌月有些措手不及,他慌张地看向主簿。
主簿看着外围人群开口道:“乱什么!乱什么!谁准你们议论堂上的!大人判案,英明神武,名声在外,从来就没有错判的!”说着拱手对张凌月一礼,又对着人群继续道:“你们都是想造反吗?”
“主簿这话很有威慑力!大人!既无猫腻,那为何林五能坐在此处?而我,身负功名却要站着?”梁轻舟据理力争道。
这一下倒是把林五说愣了,这才反应过来,平日嚣张惯了,也没在意这点。
张凌月又看了一眼主簿,“本朝……律法……律法……”眼神更是心虚不已。
梁轻舟不等主簿帮腔说话,迅速道:“本朝律法并无商贾可坐堂上旁听一说!”
张凌月额上豆大汗珠立现!
梁轻舟见周围气氛烘托的差不多,知道再说下去,对己方并没有好处,师爷正快步走上去给张凌月支招,他先声道:“大人明鉴!梁某只要三天,这三天夫人可在牢内关押。只需给梁某三天!一定不会让任何一方蒙冤。”
这话一出,堂上张凌月和主簿,对视一眼,只要人能进监牢……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三天……也足够让林五爷满意了!到时候金银珠宝还不是照样进了自己的口袋!
张凌月也看向林五,见他微微点头,这才道:“好!就三天!”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梁轻舟对堂上拱手见礼。
“来人!将余念一押入大牢!”张凌月忙呼喊衙差。
“慢着!”梁轻舟打断正准备给秦未晚上镣铐的衙差。
“又怎么啦?!还有完没完了!”张凌月不耐烦道。
“梁某听说……上月有一女子进监牢服刑一个月,结果他的夫君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张凌月立马警觉起来:“大胆!梁轻舟!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是在怀疑大人治下!确实听说那女子身体不好病逝的……”梁轻舟转头看着地上的秦未晚道:“我妻子身体不好,从小就落下了心疾,需早中晚施针!前几日更是在山上摔到了脑袋,这碧生堂的大夫可以证明。”
张凌月微眯着眼,已经猜到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那么巧?你妻子,就有这心疾?”
“大人若是不信!可找大夫一探究竟!我夫人早中晚施针活血,一直都是我在照料!梁某不才,虽是一介书生,为了夫人,也就学了这施针一术!”
秦未晚看着梁轻舟,坚定的眼神,挺拔的身姿,严肃的表情,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他还想要找大夫来验证?这是什么操作?那自己是不是得配合他,心疾发作,晕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