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跪好,堂上张凌月一拍惊堂木!
“下跪何人?何事鸣冤?”
旁边主簿补上:“姑娘,可以将鼓槌放下了!”
秦未晚苦笑道:“大人明鉴,非是民女我不愿放下!实在是刚才抓握得太紧!现下松懈,手指却抽筋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
“好……那你且说说今日所为何事?”
“民女余念一,有一义弟,名方士!家住城郊外的村子,因天生哑疾,不能说话,民女是替他鸣冤!”
“允!”
“民女要替他!状告两人!一告地主林五,以佃租为由,逼良为娼,致使方士母亲投河自尽。后以还租为由,虐杀方士妹妹方小薇!”这一铿锵有力的陈述,周边围观的人都倒抽气,那可是玉山县最有钱的林五爷!这小妮子不要命了!
“二告玉山县仵作,与林五狼狈为奸!明知方士妹妹方小薇是在被虐杀的情况下,还给他出具意外溺亡的仵作报告!”
“大胆余念一,你可知你要告的都是重罪!”
“民女知道!民女听说过大人您的英明事迹!听说您之前,不畏强权,为李家村二十七口人翻案,听说您是一名为民请命的好官!”
这高帽子一戴,周边围观的村民,路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纷纷附和称赞,确实听说过那陈年翻案的旧事。
张凌月咳嗽了一声,主簿立马高喊“肃静!”
“你!可有实证?”
“大人明鉴,我手上这一份,正是仵作给方小薇出具的意外溺亡的报告!方小薇的尸体现在正停在城外的义庄!大人只需派人到义庄一验便知!”
张凌月看着呈上来的仵作报告,立马给主簿交代了几句,马上就有衙役快马出门办案。
“来人!把王仵作带上来!”
看着县官雷厉风行的安排这一切,秦未晚只觉一阵心安,心内一松,鼓锤落地……李栀年说过的,他是一个好官!
“大人,王仵作前日就已经告假!昨日早间就已经出了城!”一名衙役去而复返。
“啪!”
“告假!?出城?!”
“是的,大人!”
“余念一,你可听清了?”
“不可能!大人!仵作报告明明就落了款!日期就是昨日!”秦未晚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大人,这是王仵作的告假书,城门外守城的弟兄都可以证明,昨日早间就已经出了城!而且!昨日,并未有人到官府来报案……仵作部门的案头记录也未有任何关于少女溺亡案件的记录!”
“不可能!”
“大胆余念一!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主簿拿着仵作报告,突然开口:“大人!这仵作报告上的仵作印信有古怪!这枚印信是伪造的!”
“什么?!”秦未晚又是一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等秦未晚作出反应,两根杀威棒,已经交叉在她的后脖颈,直接将她按倒在地!身后的三两也是一样!
“你可知伪造官府印信是多大的罪责?”
“民女并未伪造!”秦未晚迅速在脑中梳理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是仵作?村长?还是林五?
主簿上前一步蹲在她旁边道:“姑娘,你可知道伪造印信,在我大胤律法,也是要入狱一个月的。”
“主簿大人,没做过的事,你让我如何认?”
从外而内传来疾步行走声:“回禀大人!”
“讲!”
“城外义庄,突发大火!赶到时,火势已无法控制,恐怕还得烧个一夜!就算是火势全灭!估计什么都剩不下了!”
主簿听完衙役的回禀,又低头看她,压低声音:“你都听到了!?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秦未晚挑眉!冷哼一声!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主簿起身:“回禀大人,这余念一,伪造仵作印信,诬告林大善人!按照大胤律法,因未造成恶劣影响,理应杖打二十大板,关入狱中惩戒一个月!”
堂上张凌月点点头:“余念一,你可认罪?”
秦未晚想要抬头,却被杀威棒压的更紧“大人所说之事,民女从未做过!何来认罪一说!”
“证据在此,由不得你狡辩!来人杖责二十!”
“是!”
周围人声鼎沸,从一开始的震惊大案,怎么就急转直下,变成了现在的诬告?
秦未晚听到了杀威棒的破风声,她紧闭双眼等待疼痛落下。
“慢着!”一道慵懒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听到这声音,张凌月立马抬手示意下属停止动作。
主簿忙迎上去道:“林五爷,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