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却微不可察的微微上扬,这场景,他在梦里……见过。
其实秦未晚猜的没错,白大夫喜欢吃糖油糕,不过怕弄脏了衣服,更怕弄脏了药方。
药童是在玉山县里和坐堂的李大夫一起的,自然没见过他每次结束的早,都要去对面买一块糖油糕带走。
直到所有病人都诊治完,他揉揉酸痛的肩膀,才抽空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秦未晚笑道:“谢就不必了,能否请白大夫到我家去看一下伤患?”
想到她这一天的举动,那么多求医的只有她注意到自己有没有吃饭,饿不饿……
“我一日只看一百人,不可破例……”
小药童收拾完白大夫的药箱递给他,“回去吧,我们堂主不会破例的!”
秦未晚略一思索,等到白无患走出门口,周边没有其他人,才对着他一礼“白大夫,现在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也算第二日。医者仁心,恳请您去帮忙看看?他确实伤的很重,没有办法移动,希望您能救救他。”
白无患挑眉,望着远处刚刚打过一轮更,正在歇脚的更夫,这么晚她一个姑娘家回去确实也不安全。
“夜已深,我送你回去吧。”
“好,好啊。”
听着门外门栓移动的声音,梁轻舟惊醒,第一反应是进贼了,其次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期待,万一,是她回来了呢……
然后又矛盾的推翻自己的想法,她今天回去陪她的夫君了,这么晚又怎么可能回来呢……
听到熟悉的女子说话声,他还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直到那声音越走越近,竟还有男子应答声,他瞬间收起了自己雀跃的心思。
心中微叹,却是忘了问她,她的夫君可知道自己这个外室的存在?
这么晚,不会是她夫君找上门了吧……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心思就矛盾的转了八百回。
梁轻舟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秦未晚给他安排的这个外室身份,甚至内心在描摹着她说的那些不存在的过往。
秦未晚推门,微怔,看到了他来不及撤回的眼神,像极了盼丈夫早归委屈巴巴的小媳妇。
白大夫看着床上包的严严实实的人也愣了一下,伤的这么重么,不知道是她什么人?
同样的,梁轻舟虽行动不便却也在打量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的夫君么?
二人在不知不觉间都带了些敌意,直至秦未晚出声。
“白大夫,还请你帮他看看伤势,他真的伤的很重!”
白大夫放下药箱,行到床前,“现在已过子时,也不算破了规矩!”
“不知这位是?”
秦未晚想了一下还是说:“我夫君。”
总不能和外人说是外室吧,深更半夜,别人也不理解。
‘夫君’二字对两个男人的震撼。白无患搭脉的手愣在半空,梁轻舟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扬了一下。
他还以为她会说自己是外室,没想到她说的是夫君。
白大夫眼神晦暗,原来她已有家室……很快又整理了一下情绪,觉得有些可笑,今日不过初见而已。
好消息是梁轻舟的伤虽然看着可怖,不过有他出手,好好调养,一周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坏消息是,脸上的伤太深,会留疤。
当然了,伤要好的快,那都少不了好药,这药算下来一天就得一两银子。
秦未晚咬咬牙,都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不治吧,那之前的投入不都打水漂了。
拿着药方,送大夫到门口他欲言又止,刚才把脉的时候,察觉床上的那位,似乎中了某种奇毒,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但他脉象古怪,似乎还被人用金针封住了七经八脉。
“姑娘~嗯,姑娘芳名?”这才想起,二人相处一日竟都未问过对方名姓。
“啊,对,我忘了说,我,叫虞念一。”
“在下白无患,对了,余姑娘的姓氏不知道是哪个余字呢?”
秦未晚这才猛的想起,娘亲的姓氏,虞。确实很少见,幼时娘亲教自己写这个字的时候自己还嫌弃笔画太多。一转念就问娘亲教自己的明明是虞,为何娘亲自己的名字写的却是余。
娘亲直到临终才言明,她的牌位不能放在秦家,一定要将她的遗骨和牌位带回她生长的地方,为她立碑时要写虞而不是余。
余芩只是他们听的名字,娘亲真实的名字是虞覃。
虞这个姓氏,是昭元国前朝皇室的姓氏。
“剩余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