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玲在外头敲了好一会儿,村长才披着衣服出来。
见是裕玲,“哎呀,下那么大雨,你怎么来了啊,什么急事不等雨停就来了?”
不待裕玲回答,他也被禾坪上浓郁的柚花香给冲到打了好几个喷嚏。
裕玲嫌弃地转过了身,指着禾坪喊道:“开卡车的师傅和工人们把柚树苗都卸下来了,车都开走了。刚刚雨势太大,工人跑去我家找我,我就赶过来了,给您敲门敲了好久都没人开,我只好先帮忙。柚树苗到了,得叫大家都领回去,不然柚树苗在禾坪放着,要被雨泡坏的。”
“送来了?!”
他探出身看向外头,被禾坪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柚树苗给吓到了。
“没有听到敲门啊,怎么不叫大声一点?”
他说着连忙让裕玲进屋,“哎哟,估计是雨声太大了睡得太沉了没听着。你坐着,我去给大家广播一下,等雨停了让大家来领柚子树。”
村长暗忖,卡车开动的轰隆声和搬卸柚树苗的动静,他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听到?
他看了眼外头,什么痕迹都没有,路被雨水给洗刷得干干净净。
雨势真的大到,连搬卸5000棵柚树苗这么大的工程,都没一个人察觉到一点儿的吗?
村口的人都睡得那么熟?
村长心里怀疑,却没问出来。
好在都卸下来了,要不然他一把老骨头了,冒着大雨帮忙卸货,第2天就得躺家里歇半年。
村长老婆小花婶也起来了,看到裕玲,关心地问道:“孩子,怎么那么早过来了啊?看你,一身都湿透了,婶子给你煮点姜茶,喝了暖暖身子,不然要感冒哟。”
裕玲乖巧地道了谢。
要5点了,村民们起得早,村长去广播正是时候。
他让大家当雨停了,拿上家里的板车、木车、牛车来搬运柚树苗回去。
怕被雨声掩盖了声音,他又重复了几遍。
播完广播,裕玲喝了姜茶,在小花婶的招呼下,一起吃了点早饭。
“裕玲啊,这柚树都打花了,算不上树苗了。”
村长暗喜,打花好啊,栽种下去能活,那今年都能有收成了。
10块钱买1棵今年就能回本的柚树,他觉得一点都不亏。
回本就能向大家集资筹款翻新祠堂,他不用挨众人指责,也不用担心以后到了地下没脸面对祖宗了。
“寄柚树苗的事情是‘父母’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怕行船损耗,不会寄已经打花的柚树苗的。不过,我看禾坪的柚树苗都没压坏,今年应该能有不少的收成。”
裕玲小心翼翼地解释,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谁让空间只有这种挂果期的柚树苗啊。
其他的太小,得种多几年才能挂果,那谁愿意种呀。
村长忍不住笑意,“是呀,肯定收成好,一朵朵小柚花开得可好了,一点没遭暴雨打坏,味道浓郁的呀,一闻就知道柚子甜。”
“……呵呵,是。”裕玲尴尬地附和。
跟村长又东聊西扯地聊了一会儿,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外头的雨势终于停了。
裕玲看向墙上挂的老式挂钟,显示已经5:45了,大家应该都出门来领柚子树了。
她从空间拿出了几个新的四轮的木板车和几个大型一点的手推板车,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和电器。
借着这次‘船运’,给家里添置些东西才行。
“村长伯伯,我‘父母’他们还寄来了一些家电,麻烦你用广播喊一下,让我家的人全部都来帮忙搬东西吧,我1个人拿不动那么多东西。这里还有一些新的手推车,等下可以借大家用。”
村长在禾坪的角落,看到用雨棚布包着的满满一堆货物,他应了声好,转头回家里去广播。
心中想道:看来卫国叔家的亲戚真的是在外头发了,这条件比他家都好。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埋怨儿子最近寄的钱太少,不然他也添置点其他新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