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此我也奉劝下面,以及隐藏在阿伦戴尔王国各处的所有蠢蠢欲动的‘梁上君子’们,请你们赶紧停止你们的活动并立即离开阿伦戴尔。”
“阿伦戴尔是善良和和平的国度,这里不欢迎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继续在阿伦戴尔肆意妄为,你们将见识到两件事情。一是我们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与意志,二就是你们的自取灭亡!我们阿伦戴尔王国虽小,但并不是软弱可欺的!”
“想必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一介武夫,是个鲁莽的粗人,也不懂什么太多的大道理和弯弯绕。而且还有幸被大家冠以了一个‘疯子上校’的绰号。”
再继续向广场上的人群宣讲的同时,巴塞摩还顺便自我调侃了一句。
“我只认一点,如果有谁要破坏我们家园的安定,破坏阿伦戴尔,那么他将被我认定为我的敌人。”
“砰!”
说道这儿,巴塞摩的左手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短管燧发手枪,直接朝天突然打出一枪。然后又熟练地往枪管里装填了一枚新的弹丸。
“这就是我对待敌人的态度!”
“大家别听他在上面瞎白话,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大家快上,拿起武器,我们自己去为我们死去的亲人复仇!同时也要让犯错者付出代价!”
这时城堡大门之前,有一个带着高筒礼帽的男子站了出来,回身冲身后的人群大声喊道。顺便还瞪了一眼站在围墙上的巴塞摩。
“我们快……”
“砰!”
又是一声枪响,那顶礼帽离开它主人的脑袋掉在了一旁雪地上。正中间还多了一个圆圆的小窟窿。
这一下让那个人吓得不轻,瞬间闭上了他的嘴。还不忘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顶上的头发,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
“这位先生,如果你想要做我的敌人,那么就请你掂量掂量后果。我保证我的下一枪绝不会再打偏!”
巴塞摩用“喇叭”对刚才那个试图鼓动在场的阿伦戴尔民众继续制造混乱的人说道。这位上校手里的那把短管燧发枪的枪口还冒着阵阵的青烟。
刚才那人喉咙里咕哝着,想要再说什么却又不敢再张嘴,只得灰溜溜地又缩进人群中,连自己的那顶刚刚被弹丸打出一个孔的高筒帽子也不敢去捡了。
人群再次小声议论起来,只不过这次要显得温和多了。有的人已经开始低着头,平静地穿过两道城堡大门,离开了这个刚刚成为是非之地的地方。
巴塞摩刚才那番看似平常无奇,实则颇具气势和心计的劝说,似乎已经达到了这位上校心里预期的效果。
当然,他带来的这三百名荷枪实弹的阿伦戴尔火枪营士兵对在场民众的震慑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要不他仅凭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镇住喧闹的人群。
皇家大教堂内,随着乔装的汉斯将一个试图偷袭马提斯的人踹倒在地,这里的局面也暂时稳定了下来。
除了被制伏和击毙的几个不法之徒,场内还有不少其他受伤的人。
大厅里的阿伦戴尔民众们刚刚目睹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其中有人已经意识到,他们刚刚被人利用了!利用他们的悲伤与愤怒,伤害到了女王!伤害到了这些一直在恪尽职守地保护他们的士兵们!
如果说谁要因为这场刚刚发生的悲剧担责的话,那恰恰就是一直在叫嚷着让王室领导层担责的他们自己!
“这难道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吗?”
刚刚结束战斗的马提斯站在礼台的台阶上,瞪着台下的人们大声说道。同时用手指着混乱刚开始那会儿就受伤的那两名阿伦戴尔士兵,还有其他在刚才的混乱中受伤的士兵和民众们。
其中肚子被碎玻璃刺伤的那个士兵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而牺牲。
而这位黑人将军的脸上已经被他头上伤口流出的血染花,虽然因为他的肤色的缘故,这一点显得并不明显。但下巴上仍在往下滴落的红色血滴可骗不了人。
先前在混乱中被人拽倒在台下的凯伊也被士兵从地上扶了起来。
其他士兵也都是各自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没受伤的搀扶受伤的,伤势轻的搀扶伤势重的。
“我真没有想到这些士兵没有死伤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反而竟然被他们要保护的人所伤害!”
马提斯再次嚷道。
台下的民众们全都愣愣地默不作声,有的人已经低下了头。
记者威尔在混乱中也受了伤,此刻他正有气无力地靠大厅北侧的一根柱子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大厅里的人们。
而之前用话噎威尔的托比,此时正呆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名已经牺牲了的阿伦戴尔士兵。
士兵尸身下方洇出的鲜血正在不断敲打着这位因为之前失去亲人而变得狂躁,而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人的大脑。
“好了,大家都别发愣了,赶快帮忙把受伤的人送到医疗所。”
凯伊从台阶慢慢走上礼台,转身对人们说道。
“我们阿伦戴尔领导层会尽快就在此次事件中死伤的市民与士兵拿出一套可行的抚恤方案;并着手调查引起此次混乱局面的幕后元凶。”
像是找到了可以离开的理由,大厅里的大部分人们都或扶或抬地带着身边受伤的人,陆续走出了大教堂。
很快,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教堂大厅里很快就变得门可罗雀了。
随即,马提斯命令在场的一部分士兵把还活着的贼人全都押送地牢,而剩下一部分士兵则负责清理现场。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在朝士兵们下达完命令之后,马提斯便转身对一旁仍没有离开教堂的汉斯道谢道。
由于他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汉斯本人。所以并没有对已经打扮成威士顿难民模样的汉斯产生什么怀疑。
“您不用向我道谢!马提斯将军!”
汉斯对马提斯说道。
“毕竟你们上午才刚刚好意收留了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所以帮助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嗯嗯……”
马提斯点点头,对眼前这个有些本事的“威士顿人”有了几分好感。
“你们现在还是赶快去看看你们的安娜女王去吧,做为阿伦戴尔的领导者,她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汉斯对马提斯说道。
“嗯。我们这就走,谢谢您的关心!”
马提斯说。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一旁对汉斯已经打量多时的凯伊朝汉斯问道。
与马提斯不一样,凯伊对汉斯可是印象深刻。
在被人从台下扶起来之后,凯伊就一直在有意在观察着后者。总觉得后者看起来像是那位来自南埃尔斯王国的阴谋家王子。
但眼前之人虽然身形与脸型都与汉斯无二,但长相、口音和打扮都与汉斯有很大差异。所以便直接开口询问起对方的名字。
“海力布。”
汉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知道阿伦戴尔肯定有对自己印象很深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一下船就穿帮,这位王子不仅在容貌上做了伪装,还刻意改变了自己平时说话的口音,以达到蒙混过关的目的。
“嗯嗯。”
凯伊盯着乔装的汉斯,没有看出后者有什么破绽。但是这位老臣心里对这个人还是有所怀疑。
“那先请您移步到城堡的大会客厅里去休息,稍后我们会正式对您表达阿伦戴尔王国的感谢。”
“嗯。谢谢!我现在确实感觉有一点儿疲惫,需要暂时休息一下。不过正式感谢什么的就算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凯伊先生。”
汉斯礼貌地回答说。
“你们赶紧快去忙你们的吧。”
“嗯嗯。阿伦戴尔是礼仪之邦,感谢还是必要的。”
凯伊说道。
“卫兵,请马上把这位海力布先生带到城堡大会客厅里。”
没等汉斯再次接话,凯伊转身对一旁的一名士兵命令道。
“遵命!凯伊大总管!”
士兵得令后回应。
于是一行人便走向礼台北边的那个小门离开了大教堂。
而跟着那名引路的阿伦戴尔士兵身后往会客厅的方向走的汉斯,脸上再次露出了他一贯以来的笑容,然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阿塔霍兰的极寒之渊深处在经历过一阵光点的奇异的飘舞之后,已经再次回归到先前的一片死寂之中。
现在除了在冰穹之下,记忆之河水面之上弥漫着的魔法浓雾,以及在这片浓雾里四处飘飞的一些紫红色光点之外,无论是血红色光点,还是亮蓝色光点,亦或是什么苍白色的光晕,都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记忆之河深处的水体当中。仿佛它们根本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四周现在漆黑无比,冰冷的水流依旧在这个完全由水和冰组成的空间里无规则地流动着。
而那尊正处在不知有多么深的水体里悬浮着的晶莹的冰雕,包裹在其周身的透明冰层由于这里极特殊的极寒环境已经又增厚了许多。
此刻冰层里的那个女子就像一位正在母亲腹中的羊水里待产的胎儿一样,蜷曲着身子静静地沉睡着。
“艾莎…………”
“艾莎…………”
……
忽然,有几声虚无缥缈的呼唤,很突兀地在这个死寂的水之空间里响起。根本无法辨别它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个无源之音虽然并没有多么响亮,可它却依然穿透了这里无尽的冰冷与黑暗,穿透了饱含魔力的水流,穿透了冰雕表面坚实的冰层;夹杂着几分幽怨,又包含着几分爱怜,同时又带着几分坚定,传进了那位美丽的白色身影的脑海之中,仿佛就是为专门呼唤她而来。
“艾莎…………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