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冲自己跑来,局促又激动地站在自己面前,祝愿拉下了面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个男子汉了。”祝愿笑道。
“二哥说你受了些轻伤,不能吹风,咱们进屋里说话儿!”吉弘光说着,扶了祝愿往屋子里走。
吉弘光的随从叫谷雨,祝愿进门时,他忙抱着一个襁褓小儿站了起来,只笑道:“晴水,快看,这是师姑!”
祝愿不解地看看谷雨,又看向了吉弘光。
吉弘光尴尬地笑着:“师姐,这是我儿子晴水,这个说来话长,等我慢慢告诉你。”
菅灵在后面小声嘀咕着:“出门还要带上吃奶的孩子?他娘亲不在这屋里?”
祝愿的眸子颤了颤,她好像猜到了什么,吉弘光心虚地道:“晴水……晴水是沈冰送来的……是我和沈冰的儿子。”
“先不说这个了,师父身子还好吧?我爹带着阿里虎过去,不会让他难做吧?”祝愿拍了拍吉弘光的手背。
吉弘光脸上那层淡淡的忧愁又重新笼罩而来了:“母亲自然不会说什么,她就那个性子,义父也不与她计较,只是和我爹吃酒。”
“我二哥和重机怎么不在这里?”祝愿环视了屋子里一周。
“二哥和那位师父同我说完话儿,突然说有事儿,出门去了。”吉弘光道。
“有事儿……却没告诉我……”祝愿的眼睛眯了起来。
“师姐,我好久不见你了!书信往来可不解思念之渴呀!你快跟我说说,这几年,你都办了什么有意思的差,你有没有和其他几位师兄联系呀?”
吉弘光拉着祝愿坐下,眼力好的菅灵忙冲茶去了。
通福钱庄以北是一大片坟集,坟集的入口处还有三间土屋。
二成子和重机往这边走,重机先他一步进了土屋,他看看屋里没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冲二成子道:“就在这儿吧!池总管说这里最清静不过了,看坟的老丈白天会去拾香供、收拾杂草,晚上才会回来。”
二成子点点头,也进了屋子里。
重机在桌上铺开了一个小小的卷轴,二成子则是面朝北墙跪下了。
重机不声不响地琢磨卷轴,时不时看朝北跪着的二成子一眼,一小会儿之后,他听到二成子开始念咒了。
“……天皇真人、按笔乃书……”
重机没敢打扰二成子,他抽了碳笔在卷轴上做了些标记,不等他画完圈圈,二成子起身往桌边来了。
重机看看坐下的二成子,冲他笑的调皮:“咱们这样儿,不会与祝愿结仇吧?”
二成子斜了重机一眼,拾了他手里的卷轴看——他是个“哑巴”,还是祝愿的二哥,若祝愿心里不快,那她也只会把气撒在重机身上,和他可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