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很是满意树上那几位偷窥者的反应,他直给县太爷使眼色,表示就算外面起了流言,这流言也不会败坏县太爷的名声了。
县太爷放下心来,他负起双手道:“甄氏,你们吃人家的肉,喝人家的血的时候,是不是就忘了彩环的来历了?别说彩环是个大活人了,就是你家养坏一头耕牛,官府也要仔细过问的!这事儿已经牵扯到少师府了,我劝你被提去问话的时候,不要再知情不报,谎话连篇!”
外墙树上,祝愿轻声来了一句:“怎么没有人提彩环的儿子?”
“最可以拿来做文章的,人家却只字不提,这说明,那个东西拿不出手。”重机小声回应着。
“嗯?”祝愿不解地看向了重机。
重机遮了嘴贴上了祝愿的耳朵:“那是个坏种,你没听隔壁树上看热闹的都没说什么吗?不过,今儿清早我倒是听车马行的人说了些东西。”
“什么?”祝愿立刻问。
“听说,那小子趁彩环睡着的时候,还用擀面杖比划过彩环下面,看看哪个粗。”重机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长大了也只怕是街上一害,怪不得彩环下得了手。”祝愿压了压眉头。
“我还听说那孩子叫九斤,出生时脑袋特别大,产婆把他拽出来时,彩环下头烂的跟破布一样,本来火折子粗的入口,变成了比擀面杖还粗的入口,拉扯的皮肉像萎缩的蛛网一样,她男人对她再没了兴趣,从此便在家里当牲口使了;几年前响水县瘟疫的时候,还卸了她半条腿;这是彩环等到了少师府的人来,若不然,等以后她婆母病了,指不定还要吃她的肉养病呢。”重机又感叹着。
祝愿拧着眉头看向了重机:“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和我装了,连说话儿也找不到出家人的影子了……”
重机将头仰在树杈上笑:“左右你知道了我是谁,我做甚么还装?装和尚很累的!哪天我受了重伤,还望求你分肉给我吃呢!”
祝愿裂开嘴笑了,她笑着掐上了重机的脖子,重机瞬间涨得满脸通红,他忙拍拍祝愿的手示意她松开。
“水生木,你受了重伤应该去找子时统领和亥时统领,你吃我的血肉是不是过份了?”祝愿的眼睛一片“客气”。
“我就说……你狭隘了嘛……什么水生木……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合适的!”
就在重机要翻白眼儿时,祝愿终于是松开了手,重机抱紧了树杈紧喘两口气,摸盛汤水的竹筒去了。
祝愿单挑一只眉毛道:“当然了,如果你真的要死了,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只是我也不能白救……”
重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瞧着吧!以后没我,你活的不痛快!”
“啧啧啧,我的短处你真是了解的透彻。”祝愿又斜了重机一眼。
案子到了结尾的部分,这个时候师爷才装模作样地遣人驱赶树上还在看热闹的人。
树上那头冠插着鸡毛的人也迅速收了纸笔,提了身子便往最近的屋顶上飘去了,把祝愿都看惊了。
“好久没看到轻功这么好的伙计了!”祝愿碰碰重机,示意他看。
重机点着头也道:“而且,看那人穿戴,不像普通楼阁里的伙计。”
祝愿抱着树干下来几步,看着地面近了,她才放手一跳。
重机也随后落在了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