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只看我年轻好骗!她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我于她来说,与那个倒霉懦弱的举子无异!她不过是想借种生子,摆脱了贱商的身份!呜呜呜呜——”
孟庭基抱着膝盖就哭了起来,把阿里虎都吓到了——她哪里想到他堂堂七尺男儿,说哭就哭!
二成子又迷迷糊糊起来看了,他有点儿搞不清楚火堆那边儿是什么情况。
丌官云烟一脸探究地坐了起来,菅灵顶着一头乱发一边儿轱辘一边儿问:“谁在哭?鬼吗?阿姐?你在哪儿?你别怕!对付鬼我可有一套呢!哎我衣裳呢?”
“别哭了!把别人都吵醒了!”阿里虎瞪了孟庭基一眼。
“我凭什么不哭!是我被骗了,又不是你被骗了!哪天你被骗了,你哭的比我还惨!”孟庭基瞪了阿里虎一眼。
阿里虎无语地看向了祝愿,祝愿抬着发疼的胳膊给孟庭基抚着背,她放轻了声音问:“所以,侯家姐姐是怎么骗你的?”
孟庭基止了哭声,他哽咽着道:“她说她有钱,可以带我去告御状,还说裴东玉要算计她,我得保护她,我们一起北上!”
“就这些啊?”祝愿扁着嘴角问。
“不止呢!”孟庭基语气里满是委屈。
“还有什么?”阿里虎也问。
孟庭基抱着膝盖犹豫了一下,他看看祝愿,腼腆又心虚地道:“她还说……我家就剩我一个了,不能绝了后,我血气方刚,行事冲动,容易惹下祸患,要我先给我们家留个种儿……”
阿里虎开始扁嘴了,打水过来的重机憋着笑,一脸通红。
“嗯,侯家姐姐对你的评价倒是中肯,那你留了吗?”祝愿接着往下问。
孟庭基缓了两口气,更委屈了:“我……我留了……她……她都有三个月身子了……”
“管事,那这就是侯家娘子不对了!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重机开始煽风点火了。
祝愿望了侯桂纨那边一眼,人家那几个人儿睡得十分的安稳,刚刚被孟庭基吵醒的菅灵又抱着丌官云烟的胳膊睡下了。
祝愿叹了口气,冲孟庭基抬了抬下巴:“先看看你身上都有什么伤,我这药齐全的很。”
“我没受伤,真的!就藏云庄那些草包,哪里就近得了我的身了。”孟庭基还没从刚才的委屈中缓解出来,他连逞强都带着一抹埋怨。
“那行,你这手破的厉害,自己上些药粉吧。”祝愿只能这样说了。
孟庭基抽咽了一下儿,倒是拿小箱子里的药去了。
眼看要到卯时了,阿里虎多添了些柴,大土堆那边儿的人一醒,这饭也就快好了。
丌官云烟最先动的。
她把菅灵摇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结伴儿方了个便,这才围着火堆坐在阿里虎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