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梯子往上爬?”祝愿托着腮瞧着侯桂纨问着。
侯桂纨身后的奶娘又开始摇头了,侯桂纨的语气里更添了几分苦涩:“这件事情是我开的头。”
祝愿将眼睛睁大了些,她好像猜到什么了。
“承弼和承萱总怨我陪他们的时间少,我便让丌官云烟入侯家假扮我,如此,我才能数十天半月地陪在承弼和承萱身边,谁想时间不长,丌官云烟和裴东玉便串通了起来,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祝愿抖抖眉峰,没说话儿。
“那丌官云烟也是吃过亏的人,她和裴东玉串通起来不过是各取所需,一旦牵扯到了自身利益,只怕他们两个撕咬的更厉害!”侯大娘提醒着祝愿。
祝愿笑笑道:“奶娘说的有理,所以,接下来我得去一趟藏云庄了。”
侯桂纨与自己的奶娘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近黄昏时,祝大山与许三儿才回到官驿,这俩人儿皆是喝的烂醉如泥。
祝愿抱着双臂在门口靠着,瞧着他们两个勾肩搭背地往北排客房去了,她习以为常地收回了视线。
屋子里的重机问了她一句:“祝姑娘,你晚上要去藏云庄吗?”
祝愿扭头看向了屋子里。
“你要去的话,能不能把我也带上?”重机一脸期待地问。
祝愿单挑一只眉,看重机的眼色满是调侃。
重机笑笑解释着:“我从小被关在禅房里诵经念佛,从未到过外面,我就是想看看这世道的热闹。”
祝愿抿嘴笑:“好。”
她心里哪里不清楚,这个重机就是假和尚,她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掩人耳目,只要她不停地“纵容”他,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
二成子给重机找了身走卒的衣裳换了,两个人又戴了帷帽,跟着祝愿出门了。
通往藏云庄的小路平整流畅,而且路上还不只祝愿他们一拨人。
祝愿拽着缰绳直往路边靠,她瞧着侧面赶超他们的马匹唏嘘不已。
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车比他们的好,马比他们妙,甚至人家用的缰绳马鞭都比他们好。
重机往祝愿身边凑了凑,两匹马都快贴一块儿了,就听重机小声对祝愿道:“果然,这能去得了藏云庄的,非富即贵呀。”
祝愿斜了重机一眼也压低了声音道:“嗯,可不只是非富即贵,还得是家里养着许多壮丁的那类。”
“那,就咱们这个装备,也许能进得了藏云庄,但进去之后,只怕咱们谁也见不到吧?”重机又问。
祝愿心里没底儿了,可不是,就他们这个穷酸的样子,只怕就算将侯桂纨给他们的铜印拿出来,人家也会怀疑他们是偷的吧?
“咱们都走到门口了,先进去再说吧。”祝愿长舒一口气,正准催马前去,却又被后面赶着马车的人吆喝着让路。
祝愿扁着嘴又催马往路边靠去,她看看重机,重机却在抖着肩膀窃笑不已。
“当心笑岔气儿啊……”祝愿又瞪了重机一眼,甩甩马屁股,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