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巴特尔开口“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你随我来大帐之中。”
大帐之内刚才下马之人放下手中的碗开口道“谢哈丹大人赐酒,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我军左右先锋已经抵达冀、豫两州边境,中州那边的军情也已经打探清楚了。”
哈丹巴特尔坐在大帐正中央,椅子上铺着一张带着血迹的黑黄相间的猛兽毛皮,他闭目养神,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来回敲击,突然开口“将冀、豫两州的中州军情汇报于我。”
“哈丹大人,冀州守军有约十万人马,全军配有重制甲胄,冀州军擅长正面搏杀,我军与冀州军有过多次交锋,此军虽骁勇,其行军之速度却远远不如我军,冀州军统领乃是一名叫做(何北)的武者,此人成名已久,五年前曾经与我军一名武师强者战成平手,如今实力恐怕已经更进一步。”
“豫州守军人数并不明确,据我们回来的探子所讲,豫州从最近开始便已经部下了大阵,所有身份可疑之人进城都要盘查,我们所有的探子只有一个传回来了消息,并且由于只有其一人,消息的可靠性并无处验证。”
哈丹巴特尔开口说:“真真假假谁又能说清楚的,现在这个世道真的就是假的,假的也还是假的,讲出来便可,消息的真实性我自然会有办法判断。”
“是,哈丹大人的智慧自然是属下无法想象的,大人一定能判断出消息的真假,说来也怪,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中,说这豫州城内守军人数不到五千,守军人员之中甚至还有女子的出现,这战争刚开始,中州军就把女子都派到前线了,莫非如今中州已经无人了不成?”
哈丹巴特尔打断了下属的话语道:“傲木嘎,我告诉了你多少次了,这个世上你不可以小瞧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有危险,你永远看不透一个人的内心。你如此轻视女子,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子手里。傲木嘎,你下去自己反思吧,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暂时不用上前线了,我对你有重事要嘱托,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傲木嘎吓得快速走向大帐门口,就在马上走出去之时却杀了一个回马枪“大人,有一些豫州守将的传言下属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此事也是偶然抓捕了一名豫州平民从其嘴里得知的,具体真实性无法验证,据抓捕之人交代,最近豫州城来了一个叫做(何南)的人物,其来历我方已经和<那边>了解过了,中州境内并无此一号人物,他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抓捕之人曾经看见士兵们称呼其为(何南)大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我将此事好好想想。”哈丹巴特尔将左手放在太阳穴位置轻轻揉动,他禁闭双眼,右手不停的敲击在扶手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何南,何北。何南,何北。好一个何南何北,大意不得,我感受到了一股威胁,没想到这北元与中州之首次正式交手,就有这么多藏在水面下的鱼儿跳出来了,不过鱼儿终究只是鱼儿,这撑杆之人才是重中之重。”
“来人,命苏日娜前来见我。”
不久之后,一身穿北元服饰的中州女子拉开了大帐的帘子。
“见过哈丹巴特尔大人,有何事吩咐请大人直讲,属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丹巴特尔哈哈大笑,随即开口:“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再怎么说我也要喊你一声妹妹,哥哥妹妹之间,就不要玩这一套了,更何况还是中州<那一套>”
“我找你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前线的消息传回来了,左右两路先锋已经抵达前线,不过我有些不放心,这首战之胜负异常重要,这决定了我军接下来的兵力部署,所以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派你去稳妥一些,毕竟你从小也在中州生活过,那里的一切你都清楚。”
“属下领命,愿为哈丹大人铲除一切阻碍,愿我北元铁骑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属下苏日娜愿为哈丹大人夺得这次战斗的<头彩>。”
“行了,既然这样你便加紧前往前线吧,此弓乃是代表我身份之物,见弓如见人,到达前线之后由你总领冀、豫两州之战。”
哈丹巴特尔略做沉思,随即开口“对了,你回来后,允许你去见到<她>一面,这是你替我北元赢得头彩的嘉奖,行了,下去吧。”
苏日娜转头面色如此常的走出大帐,待到大帐门帘落下,眼泪才从眼角落下,苏日娜快速擦掉眼角的泪水,随即慢慢消失在大帐附近。
苏日娜走后,傲木嘎随即从大帐之后缓缓走出,只见傲木嘎眼睛顶着苏日娜离开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叹息“愿狼主保佑你能平安归来。”
大帐内的一处隐蔽之处,突然传出了一句话:“你就这么相信她?毕竟他可是中原女子所生。”
哈丹巴特尔并没有让其出来,仿佛知道有人一直在那里一样,而是开口讲道:“信不信不重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才重要,只要她想就够了,这是她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哈丹巴特尔自信的话语充斥在大帐之内,强大气场散发在其四周,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层神秘的面纱遮盖在其身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其内心。
篝火渐渐熄灭,刚才热闹的景象逐渐被暮色笼罩,喧哗声断绝于耳边,蚊虫嗡嗡的声影重新出现在这里,只有在暮色降临之时,这片草原才会显现出它本来的面目,草丛深处出现一双双发光的眼睛,满月勾勒出它们的倒影,一股尖细而又幽长的声音划破长空。
狼嚎之声飘荡在整个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