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脸上带着笑容。
手上用着力,石头散成小颗粒,被许长生丢出窗外。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些事情,也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
无忧客栈要倒闭了,这件事,许长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入不敷出,虽不至于每天都亏损,但亏损也是常有的事”。
“倒不如说,坚持了这么久,也算得琴姐经营有佳了”。
人生总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现状,只能眼睁睁的见证这一切,最后成为一段痛苦的回忆。
无忧客栈,在几个月后,被一个老板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老实说,许长生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梁琴,琴姐,在那天抱着银子,脸上是流着泪的。
许长生只得安慰几句。
“琴姐,没事的,起码还有这么多银子不是吗?会好起来的”。
许长生一向是不会安慰人的。
许长生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强撑起来的笑容,也显出几分悲伤。
琴姐,最后分了五十两银子给许长生,厨师几人总共分得二十两银子。
琴姐便只剩下了,二百三十两,比许长生他们加起来要多了几倍不止。
可琴姐脸上的泪痕,是白银无法擦去的。
琴姐说,她要回京城,回到父母那边。
琴姐常常同许长生说,哪里的糖葫芦怎样怎样的甜,烟花是怎样怎样好看。
只是琴姐不喜欢说家里的情况,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家里的气氛。
许长生只知道,琴姐家里,有一块牌匾在门口,那块牌匾写着“梁府”,据琴姐所言,梁府即使是在京城,也算得上是豪门世家。
琴姐不喜欢梁府,琴姐喜欢的是京城里的生活。
只是这天以后,琴姐便回了“梁府”。
留下一句,“长生,我放心不下你”。
许长生有许多想说的话,停在了嘴边,只看见载着琴姐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泪才流出。
这是许长生穿越过来第一次流泪,只感觉心里被堵住一般,哪里都觉得不痛快。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琴姐走了以后,许长生因为有些力气,受到衙门的赏识,在衙门里面当上了巡捕。
巡捕的日常比在无忧客栈里面还轻松。
日常的任务就是,巡逻,收一些小商铺的保护费等等。
偶尔有一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也会交给许长生来做。
其他的巡捕就如同,强盗一般,对本就没多少收益的小商铺,强加上“保护费”。
顾名思义,巡捕保护你们的费用。
商铺主们,大多数苦不堪言,却又不得不交。
交了以后,不一定会有事,但是不交的话,一定会出事。
君可见,某个商铺,因为没交保护费,第二天就被土匪砸了个稀碎,值钱的东西,都进了土匪们的口袋。
这件事,也是近几年,性质最恶劣的案件,在当时,也是街头巷尾里被无数的人流传着。
于是,衙门特意立了案,虽然立了案,可是实际行动,却不见有一丝。
于是保护费,也是非交不可了,不然巡捕们,可保护不了这些小商铺主们的店铺。
许长生虽然不喜欢这种行为,却也没有打破这种行为。
不过许长生也很有原则,收的保护费,都在商铺能承受的范围,这可比其他巡捕收的少了太多。
甚至于,商铺老板有时候抱怨起来,许长生还会主动返还一些,主打一个,灵活懂变通。
所以在商铺老板对所有巡捕的评价里,许长生也是唯一一个被正面评价的。
在商铺交流的信息中,提到许长生,那可是都会竖起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