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球棒的小工听到叫声,如旋风般冲进,却发现库房里空无一人。
他左右找寻,蓦地发现屏风上三道挣扎的人影。
小工强撑镇定,一手掏出胸前的「发丘天印」,一手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爸!堂姐这儿出事了!那屏风把——”
手机和球棒掉在地上,库房归于死寂。
过了大约十分钟时间,库房内,一道灰白色的大门凭空勾勒显形。
林墨迈步进来,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星界传送的消耗好大。”
今天地球猫有节庆,再多猫条和小鱼干也不提供猫车服务。
感受着超凡的波动,林墨将目光锁定在那扇前朝的屏风之上。
花树摇曳,只是这次没能将目标抓进。
“原来是「绘卷」啊。”
林墨展开纪事录,取出油彩,涂抹在自己的手背和额前,之后迈进了屏风之内。
所见湖光山色,屏风内景致缥缈,一切仿佛琉璃。
林墨走到四人身边。
有点秃顶的中年男子鼻青脸肿,眼镜都碎了,颓废靠坐在树下,身旁女伴则轻声安慰。
李时雨正尝试在地面刻下法阵,小工站在旁边,负责递给她石头和树枝。
“发生什么事了?”
林墨歪着脑袋,这个个子很高的小伙子衣服褶皱,仿佛是撕扯后的痕迹。
“那个老头儿要打堂姐,让我揍了两拳。”
说着,小工恶狠狠瞪了那男客人一眼。
对方咬着牙,吐出‘给我等着、都怪你们、出不去了’之类的碎念。
林墨没去理他,抬头左右找寻:“有看到其他人,或者动物吗?”
“没有,只有我们几个。”小工摇摇头。
李时雨看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林墨身上:“快来帮忙,把阵画好应该就能出去了。”
林墨低头看了下阵图,摇头轻声道:“出不去的,这个是破鬼打墙的「八阳阵」,没用。”
李时雨听罢,‘唰’地站起,把树枝重重丢在地上:“那你说怎么办啊!”
林墨没能理解她为什么发火,选择双掌拍合,强行清空了对方的负面情绪。
李时雨的脸上出现许多迷茫,林墨伸出手,将她佩戴的摸金符摘了下来。
“我来到,我看见,我记录。”
将摸金符与纪事录链接,林墨看到所有——
一纸政令可以影响千万人命运的官吏,拥有千年前帝气加持的辟邪护符。
两者产生联系,激活了绘卷的封印。
林墨回忆了一下解决办法,她来到那位男客人面前,不顾他躲避,薅了十几根头发下来。
无视对方的骂语,林墨将头发缠绕在摸金符上,之后握拳,将其捏碎。
“轰——”
琉璃画般的山水开始摇晃,金色的花树快速枯萎。
林墨拿出全身镜,将三根蜡烛摆在镜前,点燃后,用月亮花的纯露滴进火焰。
“该走了。”
林墨挨个把他们推进镜中,在绘卷崩溃前,自己也走了进去。
“咔嚓——”
随着全身镜破碎,被困的四人已经返回库房。
“这是……怎么了?”
男客人推了推完好无损的金丝眼镜,挽着女伴,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却完全无法回溯。
李时雨表情凝重,小工也不再活泼。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摸金符/发丘印全都不见了。
祖师爷帮忙挡了灾祸?
李时雨靠向小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试图用眼神交流。
可惜对方一副憨批表情,看得她咬牙嫌弃。
库房中间,屏风依旧,只是那些金色的花树内部,出现了许多外不可见的细小裂痕。
生意谈拢,李时雨开心送客,小工则给父亲回去电话。
“崽!屏风怎么了?我开车过来了,马上到!”
那边声音很急,让小工摸不着头脑。
“屏风?成交了啊,二舅牵的线,堂姐说今晚曲水兰亭庆祝。
“对了爸,刚刚库房好像出事了,我和堂姐的符印没了,她说是祖师爷帮我们挡了祸……”
林墨离开古玩街,仔细看着手中的发丘印,上面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的小小字样。
“好精细的工艺,就当是救了你们的报酬吧。”
林墨翻开纪事录,将发丘印收入其中,空白页上,这次的故事被书写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