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炮竹在耳边炸开，秋月感觉脑海中嗡嗡作响。她听见了什么？王妃说的每个字她都明白，怎么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王爷不行！王爷不行！哪儿不行？天啊！

扑通一声，秋月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似乎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张不开。

苏小小故作一脸焦急相，催促道：“你快起誓，说你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你若是说了出去，我可如何面对王爷？”

“王妃，奴婢不会说出去的！”秋月拽着苏小小的裤脚，着急地说，“奴婢是王妃的人，怎么会将这事说出去？奴婢断然不会的。若是王妃不信，便毒哑了奴婢吧！”

“这怎使得？”苏小小道，“我不毒哑你，但是你得同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秋月一咬牙，起誓道：“奴婢秋月对天起誓，绝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代人轻易是不会起誓的，因为他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誓言不可违背，否则神明会降下天罚。

看秋月起誓了，苏小小便将她扶起，说道：“秋月，你别怪我逼你，只是事关王爷……”

然而苏小小内心想的却是，秋月真是对不起，逼你如此。但是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天罚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秋月起身之后，了然地说：“王妃放心，奴婢明白的！”

秋月这关虽然蒙混过去了，白绸这个问题还需解决。苏小小盯着干净的白绸，叹了口气道：“秋月你去拿把剪刀来，别叫人瞧见。出去的时候，若是遇到人，就说我叫你去取陛下赏赐的云纱，吩咐完你我就睡下了，不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是！”秋月赶忙照苏小的去做，一会儿便捧来了云纱，下面藏着剪子。

苏小小也不废话，直接撸开了袖子，将头转向别处，十分硬气地说：“给我一剪子！”

“啊？！”秋月震惊道，“王妃不可啊！奴婢怎么可以做如此犯上之事？”

“我就是自己下不了手，才让你动手的！”苏小小看下秋月，一脸肉疼地说，“划个小口子，弄出点儿血滴在白绸上。我怕疼得很，你动作快些！”

说完，苏小小闭上了眼睛，等着秋月下手。秋月现在已然知道了苏小小的用意，但是她断做不出伤害自己主子的事情。

苏小小一直等着，没等到想象中的痛意，却听见了秋月的闷哼。抬眼望去，却见秋月正将血滴在白绸子上，她用剪刀划伤了自己。

苏小小相信秋月是个好姑娘，动手时一定不会将伤口划得太深，比她动手要靠谱许多。但是她没有想到，秋月居然拿剪子划伤了自己。

苏小小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按住了秋月的伤口，微怒道：“你是傻吗？用剪子划自己？我让你划我，你却划了自己！我的命令你都不听？”

“奴婢怎么能划伤王妃呢？”秋月道，“而且不过是一点儿小伤，奴婢皮糙肉厚的，不妨事！”

听秋月如此说，苏小小心里一酸。虽然可能只是出于身份地位的原因，但是秋月却是真的衷心于她，把她当成主子。心细体贴地照顾她，真心实意地盼着她好，也是这世界上第一个且唯一一个不愿意伤害她的人。

苏小小用力按着伤口，感觉血似乎不再流了。秋月见苏小小的手上染上了血迹，便将苏小小的手拿开，说道：“王妃不必担心，不过一个小口子，真的不妨事。”

苏小小后悔自己对秋月说了谎，直说两人未圆房就好，何必扯那种由头！本来她可以在秋月发现前，弄些血迹上去。本来她也可以相信秋月，不说那么多，直接自己割破染血。可是她都没有……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因为君若璃让她睡了地板，她便借机想抹黑他一下，虽然秋月不会同别人说，但是想想她心里也会有快意。

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如此不识大局，还考虑不周的人，苏小小没由来的觉得自己是个蠢恶的人。

君若璃说的对，他是太惯着她了。她就仗着君若璃不会杀她，肆无忌惮地耍着小聪明逗他玩。以往做的事，哪件不是以下犯上？若是君若璃追究，她早就死了。她也是仗着秋月心眼实、衷心，才逼得秋月划了自己。怎么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她就变成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