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对面坐着的人是江尧,她应该会非常心疼。可心里对那人已经没有半分感情,再看,便只剩厌烦。
苏裕身体往后靠,倚在背椅上,眼神看向别处,不想碰及余泽宇的神色。
他那样子,她感觉自己像一个不近人情的刽子手。
“如果,我将手上的股份再转让一部分给你,你愿意回来吗?”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可他心里明明有了答案,还是企图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能得到她点头。
亦如她所说,她向来不是那么在意这些的人,她连刚刚他说的一半股份都不要,会要整个公司最大的股东人身份吗?
可他似乎也只有这个筹码了。
苏裕眼神这才又抬起看向他,冷笑一声,好一会儿,她才问道:
“余泽宇,值得吗?这不是办家家酒,是整个公司!
不管怎么说,我倾注心血的只有[初·遇],但公司还有其他资产,又不是只有[初·遇]。
我只要那小部分公司股权,心安理得。”
恰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明白,我觉得值得,它就值得。”
余泽宇抢在苏裕接电话的前,大声说着:
“东西没了,可以重头再来,你若不愿回头,我又该怎么重头再来?”
苏裕没有再继续同余泽宇一来一回,也没避着他,接了那通电话。
“怎么样,他没过激吧?”江尧在手机那端问她。
他的声音通过电波的修饰,更加的深厚、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
“没。”
苏裕把手机换到另外一边,到底不忍余泽宇听出,再刺激他。
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已经收拾好情绪坐好在位置上,看着她打电话。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外面。”江尧沉声道。
“嗯。”
苏裕挂断电话,便听到余泽宇开腔问:“他?”
她没回话,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没什么表情。
“小裕,你真的分得清你对我和对他的感情吗?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余泽宇,我最后再说一次。”
苏裕突然坐正身体,开口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地同他说:
“是,一开始我是将你当作过他。可你们不一样,除了外表相似,你们的性格、爱好统统都不一样。
我不否认,一开始注意到你,确实是因为你的模样和那个纹身。
但曾经喜欢上你,是因为我们的相处,是因为你给我的感受,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那些外在条件。
也恰是因为如此,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是在那个过程里一点点地死心、凉透的。
你所谓的演的那出戏,不过是压倒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末了,苏裕顿了顿,才又开口道:“你和他,从来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