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禾不知徐令秋开玩笑还是当真,没拦阻,而是小心翼翼:“撕了多可惜,这幅画神韵极好,要不给我吧?我放家里珍藏,保证不给别人瞧。”
见徐令秋睨向她,孙宝禾又赶忙摇头说不要了......
没等多想,门外就传来叩门声.......
...
二楼另一处雅间,傅长宁对这个结果同样极为不可思议,原本他就花了大价钱请来冯素手,还在私底下开了盘,此时却突然生了这种变故。
身后跟着下了注的公子哥儿,也在七嘴八舌议论,一名陆姓公子就没那般客气,直接出言指责:
“姓傅的,你小子不是说稳赢?!你是不是故意开盘钓我们呢?”
说完,陆兆丰突然记起方才的场景,登时跳脚大怒:“难怪你刚才跟姓徐那小子这么亲热,跟他娘亲父子似的,你跟我玩儿釜底抽薪是吧?”
“陆公子,消消气,我们宁哥儿也输了不少......”
“滚蛋!”
傅长宁盯着楼下,心中百感交集,像是重新死了次爹似的,也懒得回答身后质问。
嘭——
正郁闷时,包厢房门被人撞开,傅长宁转头见一名妇人怒气冲冲走入后,一下子委屈了起来:
“娘......”
啪——
傅巧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
屋内众人见此景,都知道傅家这位偏房妇人的本事,也不敢闹了,赶忙找借口离开。
待屋内只剩二人,傅长宁搓着脸,更加委屈:“娘你打我干啥......”
“冯素手是不是你找来的?就为了趁我不在暗地里操盘?”
“挣银子嘛......”
傅巧眉目一挑:“是这么挣的么?我好不容易弄这么些文人硕儒,让鱼龙楼摆脱往日里鱼龙混杂的名声,你倒好,偷偷给我搞这些?若是传出去,咱们娘俩还能在傅家待下去?”
“哪有这么严重......而且咱何必舍了这么大块肥肉不吃?”
“你知道什么?”傅巧恨铁不成钢,但叱骂一顿后,也是无可奈何,有些话,说了这小子也不明白。
傅长宁趁机转身,看向楼下:“娘,我怎么觉得那画中那男子怎么眼熟......”
自然眼熟,家中挂了不知多少副......都是她在学宫偷偷画的。
傅巧一斜眼:“你还偷偷进我屋子了?”
“上次没银子花.......”
傅巧长叹一声,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半点不争气,与那位比他还小的年轻讲学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若不是她偷偷盖上一印'投名状',要被王府知晓,怕是少不了被责问。
说起那幅画像,傅巧倒是喜欢的紧,想起这些,也顾不上儿子了,赶忙转身走向屋外,看能不能利用身份,将这副独特的画像留下来......
却不料门外又有两人进了屋。
其中一人,她倒是认识。
“冯先生?你这是......”
享誉宫廷内外的冯素手,年岁竟只是而立上下,相貌端正,走上前,客套两句后,道明来意:
“冯某是见那画中男子姿色天成,但画功有所欠缺,实在可惜,想问问傅夫人认不认识画中人....若不认得,那能否借那幅'执扇游春图'一观,让冯某重新临摹一副?”
“临摹?这倒是不成问题......”
若冯素手肯出手,自然能够为那幅画像再上一层意蕴,傅巧当然乐意,但前提是画像能到她手。
她随即又看向另一人。
那人作婢子簪打扮,只是身着极为不俗,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婢女。
婢女颔首一礼,也道明来意:“我们大长公主看中了这幅画像,让奴婢过来问问,能不能从鸣鸾楼内买下?”
“大长公主?!”
傅巧心中一惊,作为傅家一员,她当然知道大长公主南下之事,刚才也见到了画像上的印章。
拒绝自然不敢,但画像进了公主府,以后怕是都见不到了......
正犹豫如何开口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来人走入,正是曾在王府内见过的桂夫人,身后还跟着名红袄女子。
“王妃听闻今夜鸣鸾楼出了副妙手丹青,便让老身来一趟......”
傅巧再不敢有私留画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