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这些情绪递进的太快了。

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也有过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

对了，就是昨晚上。

当斩杀人脸光团的时候，他的戾气差点控制不住。

而当他队桑杰疑惑的时候，他好奇和怀疑的情绪也同样差点失控。

桑杰！

只有面对他的时候，何悠的情绪差点失控，特别是他在念那种可疑咒语时候，如果不是桃木剑清凉的气流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他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大叔，并不是个简单的油炸饼小摊主。

何悠冲向侍卫班，卡维娅带自己参观大别墅的时候曾经介绍过，他还记得路。

穿过一条深深的走廊来到庄园侧面，何悠马上听到那带着邪门的声音。

“恒河沙……恒河沙……恒河沙……”

找到了！

何悠大踏步迈进门，只见一间不算小的办公室，十多名侍卫聚在一起，他们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站在办公桌上，有的对着墙，有的顶着枪，有的靠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沓报纸。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嘴里不停的说话。

所有人都在说话，声音很杂，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有些人语速极快，唾沫星子乱飞，有的人显然说了很长时间，嘴唇都干裂了。

更有甚者说的嘴角都流出了血，眼睛凸凸着看着前方，眼神涣散，仿佛即将陷入昏迷，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停的继续说。

有侍卫看到何悠进来，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朝何悠拼命的摆手。

这时奇怪的声音加大了声响。

“恒河沙……恒河沙……恒河沙……”

侍卫们浑身颤抖，不再理会何悠，木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不知疲惫的说话。

这里哪是侍卫班，这不是精神病院吗？何悠看的直嘬牙花子。

只有桑杰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见到何悠来了，不过抬了抬眼皮。

他是屋里唯一不说话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在这疯癫的人群中，桑杰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何悠觉得眼皮子直跳，抓紧手中的桃木剑，径直向桑杰走去。

“又念经呢大师。”

何悠停在桑杰面前三米，笑着说道，“怎么，不卖油炸饼，改当和尚了吗？”

“恒河沙……恒河沙……恒河沙……”

回应他的只有诡异的声音，以及桑杰挑起眉毛，略带挑衅的眼神。

“我知道华国有门手艺，叫做腹语，可以让哑巴说话。想不到大师多才多艺，也会这个。”

何悠继续道，“这门手艺，不会是大师的‘神力’吧？”

种种迹象，使何悠不得不猜测，桑杰也是阿修罗的分身之一。

桑杰笑了起来，身体后仰靠在背靠上，轻松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的，真让人头大，哑巴念的经，也兴打机锋啊。”

何悠擎起桃木剑，“那咱们就是敌人了吧？对了，我吃你油炸饼，差点吐死，也是你干的好事？”

桑杰又点点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咱们这种人一见面就得分个你死我活？”何悠又问道，“你不会想和我打一场吧？”

桑杰饶有兴趣的看着何悠，伸手做个请的姿势。

“我不打。”

何悠后退一步，“咱们已经和平相处了好几天了，这就是良好的开端。既然已经有了基础——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