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一年前就开始的雨,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停了。
“名字想好了吗?”张清和瞥了一眼张铁柱,别整个翠花冒犯了神明才好。
张铁柱憨憨一笑,“还没呢,要不就叫——”
“初言,开始的初,说话的言。”张清和打断了张铁柱的话,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翠花”来,倒不是这名字不好,只是不太雅。
张铁柱心想,他这个老骨头在这里等着的吧,翠花多好听的名字,翡翠缠绕而成的花,娴雅文静。
不过……族长算得上村里有文化的,初言二字也定然不是凡品,“张初言,好名字。”
张初言在数双眼睛盯着下慢慢长大了。十六岁那年村里再次发生了一场瘟疫,大家都闭门不出,若有染上的便会被扔出去,张初言怕的要死,被人盯着活的战战兢兢,如今正式除掉她的大好机会,好在家中父母生得好心肠。
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她深知自己对于这个家族,只是一个向神明寻求原谅的契机,而必要时候,她就是那个站出来为大义牺牲的人。
“我就说不该让她出去,非要读什么书,肯定在外面沾花惹草引得常三爷不高兴了!”村里人说急了,什么都在猜测。
张铁柱夫妇可听不得这话,好好的女孩子凭什么让人这么说?
“一出事就怪在我家初言身上,怕是哪天谁死了还要怪是她克死的呢!”张铁柱这嘴也不是省油的,“过得好的时候没见人感恩戴德呢,说吧,都去胡扯,最好把这些话传到那长白常家耳中,我倒想看是谁先死!”
“铁柱哥,这谁家的娃不是娃,咋,就你家的金贵?就算是太祖宗在世,也是要这么做的。”
张铁柱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当然金贵了,这十多年的安稳难道是因为你?你家姑娘也才几岁,干净的很,要不献上去?”
这下没人说话了,如今事情都发生了,多说百弊而无一利。
“黎姑娘?还是这么年轻啊!”
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黎岁从院子里走进来,容貌不改当初,“当初你们瞒着大家把尸体埋了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起风了,张家也该换换新了。
商讨一下午没有什么结果,大家只好各回各家。当天夜里,纸人竟烧了起来,张初言连忙去将门打开,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呢?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里面的烟雾不断往外冒,她咳嗽了两声,一只手突然从外面伸了进来,抓着她的衣服就往外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好不容易熄灭了火,夫妻二人还在疑惑怎么会起火,猛然发现张初言不见了。这下张铁柱算是明白了,不过常家那位不像是个不明事理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看着远方的隐隐灯火,是祠堂的方向。连忙过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正要开口骂人,说话声传开了。
“真的有用吗?”
“古书上就这么记载的,以处子血与阴人结盟。管他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