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安看到辛哲离开,思索着这个辛哲与陈公公派去帮助赵捕头的那两人有没有关系:首先,穿的衣服的材质不同,在屋里搭在屏风上的那个黑色的披风是皮毛的,很是华贵;那两人披的斗篷当时看的不真切,但是泛着光,应该是丝绸的,比不上陈公公的材质华贵,但也不是日常能见到的布匹。第二,辛哲只有一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有可能只是路过,他说的话可以等惜彤醒了以后在进行确认,他没有必要说谎。第三,陈公公已经走了,如果他是陈公公的人,不着急去追上陈公公,反而在这里帮惜彤找大夫,惜彤受的伤不轻,很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那辛哲是那两人其中之一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
“还是等惜彤醒了再说吧。”想到郎惜彤,秦颂安想到了郎夫人的首饰匣,看到楼上的房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向江亦告别:“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我马上回来。”
江亦喝了杯里的茶:“你随意,有我师妹在,那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告辞。”秦颂安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去,向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江亦将掌柜招到跟前,问道:“这位秦公子是什么人,你可知晓?”说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看到放到面前的银子,忙将银子收进怀里,向江亦的茶杯里续上热水:“这位秦公子啊,可是郎夫子的入室弟子,天资聪颖,接连过了三大考试,还得县太爷赏识,向州府推荐去参加今年的科举呢。”
江亦喝着茶杯中的水,对掌柜问道:“这郎夫子很厉害吗?”
掌柜一看江亦这么问:“您是外地来的吧,您可能不知道,这位郎夫子啊,在这丰县可是鼎鼎有名呢。这丰县之前的学子啊根本没有能考过郡试的,更别说州试了。这丰县之前的官员都是从外地指派来的,这位郎夫子来了以后啊,著书、开学堂,在他开的学堂学习过的学子们很多都可以通过郡试,但是能通过这州试的,就不是一般人了,更别说参加京城的科举的了。
我们这县太爷啊,就是郎夫子的第一代学员,过了州试,名次不是很好,就做了州赐官,现在啊,已经升到县令了。郎夫子教出的学生就有去参加京城科举的,其他县的学子很多都是慕名来郎夫子这里学习的。我们这郡老爷怕郎夫子的名声过大,被其郡请走,还不允许学子们在外面传郎夫子的名呢。”
江亦听到掌柜的话,点了点头:“多谢。”掌柜又在江亦的茶杯中倒了水才离开。
不多时,房门打开,梁语阳看到楼下只有江亦一个人座在大堂,下楼走到江亦旁边问道:“其他人呢?”
“辛哲去买药了,秦颂安说离开一下,等下就过来了。”江亦放下茶杯:“那姑娘没事了?”
梁语阳坐到桌旁:“没事了,现在主要是休息,别打扰她。这姑娘真可怜,爹娘没了,还身受重伤,以后该怎么办啊?”
江亦看着梁语阳:“你还是别想她了,想想你自己吧。夏季,南瀚求亲的使者可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梁语阳单手托腮:“只是说挑选宗室女去和亲,又不一定就是我。”
江亦低头:“年龄合适的本就没有几个,再加上你父亲的地位,其他几家很可能会联合起来欺辱你父亲,选你去和亲的概率很大。”
梁语阳说话有气无力:“船到桥头自然直喽。师兄,你放了我吧,让我离开好不好?”
江亦怜惜地看着梁语阳:“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我把你放走,无极剑派和师傅就要受到郡王的指责,无极剑派是我长大的地方,师傅与我有养育之恩。如果因为我,让无极剑派受到伤害,师傅受到指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江亦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如果去和亲,我会在你和亲的队伍里,就和小时候一样,谁欺负你,师兄就揍他。”
梁语阳听到江亦的话,心里开心了不少:“还有半年呢,师兄,我们接着到处玩吧。”
江亦沉声:“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师叔已经给我发消息了,要求我在科举考试之前务必把你带到京城,与其他宗室女一起学习南瀚的礼节。”
梁语阳趴到桌上:“师傅也真是的,我不就是想要在外面多玩几天吗。这么着急干嘛?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梁语阳转头看向江亦。
江亦看到梁语阳的话语已经软了下来,就说道:“我打听过了,这个秦颂安就是这次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贡生,我打算与他同行,保证安全,你说呢?”
梁语阳听到江亦的话,知道已经无力回转,只能转头看向一旁:“你决定就是喽,我又没有发言权。”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多时,辛哲提着药材走进了客栈。
梁语阳看到辛哲进来,就起身走到辛哲面前:“把药给我吧,我去给她熬药。这药要怎么放还是有讲究的。”
辛哲将药递给梁语阳:“辛苦了。”
梁语阳向掌柜要了熬药用的器皿就走向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