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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五 悲剧收场

瓦鲁公爵夫妇没什么野心,是国王和王后的忠实附庸。

国王东征,他们追随;国王回都,他们便在领地安于享乐。他们从不拉帮结派,为了打消国王的戒备之心、保障自身名誉与安危,他们耽于艺术、不问政事。他们成为了国王的心腹,明里暗里帮王室做了不少事情,这次的计划中,他们也没少推波助澜。

当马斯特大公国政局动荡的时候,国王就注意到了那个野心勃勃的近臣。恰巧前些年路过梅森领地,他们多少听说了有关梅森伯爵夫人和她的继女身世的传闻,稍加调查便查出了贝莉塔与那位近臣的血缘关系。

国王有意联合马斯特大公国,共同对付东方的异教徒,便扶助那位近臣争得元首地位,向新就任的大公抛去了橄榄枝。巧的是那位新就任的大公对早已不知所踪的长姐念念不忘,一得知姐姐还留下了一个女儿,说什么也要接小姑娘来马斯特。但他的态度又很坚决,对取代了姐姐伯爵夫人地位的梅森夫人充满敌视。于是国王应允他送小姑娘去马斯特,随后就会安排王子与马斯特的小公主联姻。

联络梅森领地的任务,国王交给了瓦鲁公爵夫妇。瓦鲁夫人知道夏克尔视贝莉塔如亲女儿,猜想她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先隐瞒下来,假意邀请她们来到瓦鲁领地。让梅森夫人来到王宫,也是事先的计划,唯一的变动就是那起奇异的乌鸦事件。那天之后,国王下令秘密捕猎首都所有乌鸦,尤其要注意其中一只颇有灵性的独脚乌鸦。夏克尔母女进宫之后,猎捕乌鸦的行动更是变本加厉。国王当然会这么做,因为他是个虔诚的信徒,最厌恶自己的国家出现任何不利于上帝的存在。

与此同时,马斯特那边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大公与贝莉塔相认,对她颇为宠爱,只是有一点不满意——小姑娘有些局促,总惦记着夏克尔。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

这天,瓦鲁夫人被王后叫进宫里,给她安排了一项重要任务。瓦鲁夫人总算因此知道了“猎乌行动”的真正缘由。眼尖的文森特王子发现了梅森夫人与乌鸦的联系,早已认定她是个女巫了。一开始王子想偏袒伯爵夫人,奈何国王对魔鬼的力量忌惮至极。后来王子与父亲谋划,如果女巫的力量不能用于对抗异教徒,要么就一定要尽早消灭这个隐患。瓦鲁夫人的劝降是她最后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们限制了夏克尔的行动,同时寻找她与魔鬼交流的媒介,也就是那只独脚乌鸦。

他们找到了。

乌鸦被交到了瓦鲁夫人手上。在笼子中,它用它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看着公爵夫人,使她不觉胸中胆颤。瓦鲁夫人不是残忍或好事的人,但她更不愿自己的地位和安全受到威胁。于是她让木匠做了一只假腿,装在乌鸦脚上,又用面粉将乌鸦涂白,偷偷放了阿尔法。

这天,瓦鲁夫人来到夏克尔的卧室,与夏克尔随意闲谈,一边斟了葡萄酒与夏克尔对酌。她观察着夏克尔,见她不急不燥,依然优雅而冷静。她心里暗暗叹着气,感到有些惋惜。

夏克尔跟她谈到了贝莉塔的情况,瓦鲁夫人知无不言。“小姑娘乐不思蜀呢,恐怕一时也想不起来这边的事呢。你也别太伤心,孩子嘛,迟早要离开家的。”公爵夫人说道。如此坦白直接,与这些天来那些侍女的支支吾吾形成鲜明的对比。夏克尔察觉了些异常,已经喝了一半的葡萄酒又搁在了一边。

这时,一个侍女送上来一个小锅,说是王后命令端来的。

“殿下向来体贴热情,”瓦鲁夫人笑道,“还不忘送来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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