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闪耀，将昏暗的地宫填满。

恶蛟看着镇压在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亡魂皆冒。

眼似兔，角似鹿，嘴似牛，頭似駝，身似蛇，腹似蜃，鳞似魚，爪似鹰，掌似虎，神竣威猛，霸道无匹。

恶蛟外形，已经算是凶神恶煞的了。

可此刻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看起来和条泥鳅差不多。

“老……老祖宗？！”

恶蛟只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丢了大半。

眼前这庞然大物，他在化蛟觉醒本源力量时，曾窥探过一只上古神话中的生灵，一模一样。

“真龙！”

万鳞之始祖，万鳞之长！

而且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恶蛟再熟悉不过了。

几个月前，恶蛟就是靠着炼化这股龙息方才冲破了些许镇封，恢复了一半的力量。

他本以为是武当气数已绝，天道相助。

谁能料想到……

“你……你到底是谁？”

一个人族，怎么会拥有真龙的力量？

顾长生面无表情，神情淡漠：“上次已给过你忠告，可你却冥顽不灵。”

“你对武当积怨太深，留着终究是祸害。”

他的语气很轻，却不带丝毫感情。

真龙法象的五爪缓缓用力。

血脉压制下，恶蛟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来，头骨咔咔作响，似乎要被捏碎，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它的心头。

这种大恐怖，哪怕是在面临张真人时都从未感受过。

“前辈……前辈饶命……本王……不，我愿意与武当合作，愿意放下仇怨。”

恶蛟颤声开口。

顾长生漠然无言。

真龙法象的力量并没有减弱，反而再度加强。

“前辈……不合作，我愿意成为武当护山凶兽，镇守百年！”

恶蛟已经感受到那锋利的龙爪刺破了自己的鳞片深入血肉。

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割破了脖颈。

它只能急促的喊道，再退一步。

可顾长生仍旧没有改变心意。

“前辈，此生！此生我都愿镇守武当，决不食言！”

头骨咔咔作响，已经到了极限。

恶蛟再也没有任何侥幸，高声呼喊。

直到这个时候。

真龙法象的力量方才松懈下来。

恶蛟心提在了嗓子眼，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该如何相信你？”

顾长生终于开口了。

恶蛟小心翼翼的张开口，一枚暗红色的妖丹从它口中缓缓飘荡而出，紧张道：“前辈，这是我的妖丹，前辈可留下真元印记，若我反悔的话，前辈可随时取我性命。”

妖丹。

乃妖物之本源所在。

一旦碎裂，哪怕是有通天实力，也只有陨落的份。

恶蛟为了活命，也只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送出去。

蝼蚁尚且贪生。

更何况是一只修行数百年，经历九死一生方才化蛟的蛟龙？

什么仇恨，怨气，在生死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顾长生看着眼前的妖丹。

刚才他的确动了杀心。

恶蛟冥顽不灵，又在武当下镇封了两百多年，心中怨恨难解，张口闭口就是要血洗武当。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镇灭，一次性利用完算了。

他不是张真人，恶蛟对于他而言，有，那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

“我还以为你会有骨气。”

顾长生淡淡道。

恶蛟讪讪一笑：“人间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妖物渡天劫，何其艰难。

再者，对于妖、兽类而言，生存才是第一要务，没有什么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