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外存在一片隐灵大地,这里既不属于神界亦不为人间鬼狱。这里生活的每个人都曾是隐亡门中的一缕怨灵。经斗姆元君渡灵,历经沧海桑田之变。怨气消散,化为隐灵界中的元灵,重生为人。
斗姆元君乃北斗众星之母,掌管日月星辰,主天地万物之生。隐灵界世代受其庇佑,每三百年,斗姆元君入隐生门为隐灵大地择灵主,负责这里的管理。通往隐灵界的入口为两扇门。一日:隐生门,为神和渡化后元灵的通道。二日:隐亡门,为邪恶力量之源邪魔灵、妖蛊人心吞噬万物之异灵族以及各种未经渡化的怨灵之所。
三百前,斗姆元君择灵主后。返回途中,突遇天外巨型陨石坠向九星宫。元君倾力抵御,将其粉碎。强大的冲击力击落北斗之眼,遗丧人间。瞬时间九星移位日、月、星辰颠倒,风、雪、雷、电失控,万物将倾,天灾将至。
斗姆元君在危急之时,以生魂和觉魂,镇天帝和紫薇两帝星。以七魄守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赤破七星。以此使九星归位,天灾暂息,万物顺和。
斗姆元君召唤九星之灵,感应出北斗之眼跌落的大致方位。携一缕灵魂来到人界。然而,斗姆元君已没了两魂七魄无法直接进入,需投胎为肉身才能入人界。却不想意外投入隐灵界亡门。
齐峰还是上班,下班,回家,一如往常每次进门之前整理衣服,收拾情绪,露出开心的笑容后,轻轻地推门而入。
齐峰听母亲说自己在12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所以12岁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又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她的母亲从来都是闭口不提,奇怪的是家里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残存信息或是照片。
他也试探着问过母亲可每次靠近这样的话题,母亲就哽咽的说不出话,齐峰也就此作罢,再不谈及。母亲在齐峰的记忆里话很少,几乎没有什么笑脸。只有一道忙碌的背影让他印象深刻。
齐峰知道家里肯定遭受过变故所以在母亲面前他常常表现出开心满足,没心没肺的样子和母亲心照不宣共同维持着血亲而微妙的母子关系。
他昨天收到部门通知要去临安接受新项目的培训,早上和母亲打了招呼后就出发了。到了临安,培训过程非常的顺利,提前一天结束任务。齐峰和同事们一起来到临安古街想带点特产回去。
古街入口处右侧岔出一条窄窄的深巷,仅容一人通过,远望去尽头似乎是一道红褐色木门。齐峰不知是好奇心驱使还是冥冥中的指引,竟鬼使神差的径直走向深巷中,也不知走了多久,总觉得这巷子走不到头,当他心生退意,身感疲乏时。随手搭在旁边的墙壁上,怎的就听见嘎吱一声响,一扇门竟然被推开了。
齐峰不自觉吓了一跳身子随之往后倒去,赫然瞧见房梁上悬着一块无字牌匾,他迅速扶住门框,稳住身体。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往里瞅,里面空间倒是十分宽敞,就是摆放物件的架子排列的稍显奇怪,像是遵循着一定的规律也没看见里面有人。
他深呼吸一口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双脚一踏入房间空气中的压抑感猛地袭上心头,刚才的小书架也突然变得高大威猛,人置身于其中特别渺小。他在房子里兜兜转转,所见的架子都一模一样,一时有些迷茫,仿佛是进入了迷宫。
齐峰的心咚咚咚的直跳,预感到今天怕是撞上邪门的事了。眼睛骨碌一转,撞着胆子学着武侠小说里的情景躬身喊道:“店里哪位仁兄给个声响,兄弟我改日带酒再来拜会啊,今日叨扰了。”
只听见店里回响着“店里哪位仁兄,哪位仁兄,叨扰了……,叨扰……。”
齐峰躬着身子,提溜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内心惶恐却仍然故作镇定的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今日这般不巧,那兄弟我只好改日再来拜会”,说着扭头拔腿就往门口冲。
那门像是长了眼睛故意躲他一样眼瞅着冲了到了门口,突然几排架子就又挡在眼跟前。如此几番折腾齐峰已经身心疲累瘫软在地了。
他平躺在地上回忆刚才的情景,越想脊背越凉到底是撞上哪门子邪了。想着想着他突然不自觉全身开始冒冷汗一动不敢动,内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有双诡异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齐峰大口呼吸使自己狂跳的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他目不斜视靠着架子慢慢的坐起来,握紧拳头给内心增加一点胆量然后朝着那双眼睛望去。
透过层层架子的格挡,他看见了一片藏蓝色的深海,神秘忧郁让人沉醉。他不自觉地走向那片海,那些架子仿佛成了隐形的摆设,就让他那么轻而易举的从中穿过。当他走到跟前时,刚才的藏蓝慢慢褪成了一抹天空一样的湛蓝,欢快而明媚让人欣喜爽朗。
“看够了没有”
齐峰浑身一个冷机灵猛地抬头,看见眼前一双弹球一样的圆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再往他身上打量过去,瘦长的身体顶着一个小圆脑袋,脑袋上戴一顶金色毡帽,整个身体细长的像条麻绳。
“我······我,”齐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去看刚才那片海。
“咦,怎么,怎么,海呢,我的手……手怎么会捧着刚才远处的那只眼……眼睛,”齐峰简直要晕过去了,他狂甩手臂可那双眼睛仿佛长在他的手上一样,他眼睛赤红似乎有些疯魔的将自己的手狂甩乱撞乱砸,双手被被架子撞出了血。
那个麻绳老头微笑着似乎很是满意。
手上的血顺势流向那双眼睛,倏尔它就从齐峰的手上滑落。麻绳老头接住眼睛,微笑着重新放回齐峰手心里。这时齐峰才看清楚其实只是长得像眼睛罢了,确切一点说应该是一块石头或是一块形状酷似眼睛的玉或宝石……或……。
“你是看上店里这个宝贝了?”麻绳小老头微笑着说
“啊······这个吗”,齐峰应声回道
“这个壶嘛!你还是有点眼光的,那就看着给个数吧”老头始终微笑着
“壶······?”齐峰心想是他眼神不好,还是我不好,莫名其妙在没答话。
''你怕不是个穷光蛋,想吃白食吧!我这店里好久不开张,开张起码得让我吃顿好的吧!“
齐峰心想,这老头,想讹人也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吧!将手里捧着的石头推到老头眼跟前。
“你手里这个呀,我也晓不得是什么玩意,总之在我店里老久了,也没有缘人带走它,价钱也不是多少钱能说清的。小老头稍一停顿上下打量了一下齐峰又接着说:''你若是真稀罕把你旁边这个壶买走吧,手里这个就当是送你了”。
齐峰看向旁边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壶,原来老头说的“壶”是真的壶。
不过,这老头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时还想不明白。齐峰试探着说“要不,您先开个价?”齐峰心想,与其自己磨叽猜,不如让他先说,不管要价多少,先拦腰砍一半。
老头举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看着齐峰。
这……老头怕不是看穿他心思了吧,举一根手指头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他手指,齐峰摇了摇头,试探着问:“一千?”
老头笑着不语
“一万?”
老头还不语。齐峰歪着脑袋心想:“再往上走,怕不是要一百万吧,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钱。”看来老头是从心刁难。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客气了!
“一元”,齐峰话音未落。壶已经被推到了眼跟前。
“开什么玩笑,一元都不够我买个塑料壶,‘’齐峰皱着眉,揉着额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这个价钱,既是有缘人,何必谈钱伤感情呢?”老头笑着说。
齐峰越发觉得这店诡异,老头也神经兮兮。心里开始一阵一阵地发慌
“你叫什么呀?”老头问齐峰。老头自始至终一个表情,瞪着小圆眼,笑眯眯的看久了,瘆得慌。
“啊……齐峰“,他刚才有点发愣,本不想说出来的没想嘴比脑子快。
你看是这两个字吗?老头拿食指沾了口唾沫在手心里写下“齐峰”两个字。然后拿给他看,齐峰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老头笑而不语,转身拿起壶和那块石头往一个架子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