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只身上冒着绿光的半透明男性鬼怪从空中伴着雷霆落下。这个鬼怪的身姿是那女鬼的两倍不止,异常魁梧。
男鬼落到女鬼边,看着泣不成声的女鬼,将其揽入怀中,一手抚着女鬼后脑勺,怒瞪着我们,“妹子,为何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你可知你的哭声让哥哥着实难受啊。你告诉哥哥,是谁惹得你如此伤心,我顶让他万劫不复。”
女鬼哽咽着伸出纤纤玉手,指向那战士。
战士咽了口唾沫,紧紧握着步枪。他时刻告诉自己不能直视他们的眼睛。
男鬼一个瞬身,搂着女鬼到了战士面前,男鬼瞳中放出绿色异芒,异芒硬生生将战士扭过的头掰了过来。战士急忙闭上双眼。异芒又将战士眼皮拨开,强行让战士和男鬼四目相对。只是这一遭,战士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说,你凭什么欺负我妹子,又如何将我妹子弄哭。”看来是男鬼想问个清楚。
“我,我只是不信她是鬼,想让她让我中彩票大奖证明一下。”
男鬼一听,如雷霆灌顶,失了魂的退后了半步,放大的瞳孔告诉我们他也被震惊住了。不过男鬼毕竟是男鬼,没有哭泣。男鬼打量着战士,“你,莫非就是死穷鬼。心心念念中彩票,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一事无成,穷的叮当响。”
战士也是一愣,他没有料到,这男鬼竟然将他现实的经历概括了出来。
男鬼看出战士动作的变化,“这一次,我不上你们,我们兄妹俩和你颇有渊源。你是死穷鬼,而我们是穷死鬼,我们有着共同的特点,穷。只是。”男鬼顿了顿,“只是你为什么不写小说投稿,这些我听说很挣钱。”
“我写了,只是扑了而已。谁叫我一事无成啊。”说罢,这战士竟然和双鬼相拥而泣,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穷穷相惜吧。
男鬼吸了下鼻子,拍着战士的后背,“兄弟,我们拜个把子吧。我为兄,你为弟,你看可好。”
战士冲着男鬼抱拳单膝跪地,“大哥!”
男鬼忙扶起战士,“二弟,这些年苦了你了。这真是贫穷使我们相遇,我们兄弟组合不如就叫贫穷兄弟草。”
“甚好,甚好。大哥所言极是。”
“现在我俩已是兄弟,做大哥的不知道弟弟的名字岂不冒失?”
战士抱拳,“易金虢。”
“易金虢,好名字,好名字。”男鬼仰天惆怅了起来,“大哥虽然想告诉你自己的姓名,奈何我兄妹二人无名无姓,无名氏也。”
“诶,大哥,此话怎讲。弟弟姓易,哥哥姐姐不也是姓易,只是你们忘却了而已。贵鬼多忘事,贵鬼多忘事。”
男鬼和女鬼相视一笑,他们此刻也是有姓氏的鬼了。他们自打被创造出来,就被唤作男鬼女鬼,他们也未曾觉得不对,一直都以兄妹相称。“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名易金初,妹子,你叫易金兰。”
现在他们也是有名有姓的鬼了。
“二弟,哥哥本想留你,但毕竟人鬼殊途,你们不能久居于此,我有使命在身,不能留
你们太久。我现在就告诉你通过这鬼魅森林的方法。”易金初指着森林深处,“继续往里走,里头有一株铁树,从铁树上取下叶片遮住眼睛,你就会通过这鬼魅森林了。记住只能是铁树的叶片,不然只会在鬼魅森林里徘徊。”
易金初一挥手,树木栅栏退去,树木为我们让出了一条出路。线长嘱托另一个战士回去报信,却被易金初拦住了。
“我只是允许你们从我们这过去,并不是所有人。”易金初态度很坚决,对于易金虢以外的其他人,我们都算是外人,这男鬼女鬼完全可以将我们变成枯树干。线长也不敢多言什么,我们的刀枪对鬼没有任何伤害能力,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只好妥协。
分别之际,易金初和易金虢相互拥抱。
“我的弟弟,祝你早日暴富,早日中大奖。”
“多谢大哥。”
我们按照易金初的指引走了一阵,确实寻到了他口中的铁树。铁树五米开外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这就使得铁树在这夜里也格外显眼。一看时间,已经走了大半个钟头,这和我们体感时间是差不多的。看来时间问题也是出自易金初兄妹之手。
铁树和它的名字一样,铁筑的大树,比旁边的树粗了三圈,有着和其他树同样的样貌,只是本质由木头变成了铁。铁树枝头繁茂,铁筑的叶片柔嫩飘扬。我低头拾起一片落叶,叶片很大,有一掌大小,只是这落叶格外的轻薄,举起来对着火焰甚至能看到叶片的纹路。鬼斧神工。
“从铁树上取下叶片遮住眼睛。”我想起了易金初的话。
遵照易金初的话将叶片遮住双目,耳畔突然鸣起陌生的声音,“一叶障目,剑海始现。”这是谁在说话,我放下叶片,却发现我此刻所在已不是那黑夜中的森林。
旁边还是铁树,只不过周遭已换了模样。
天空不再被夜色笼罩,而是朦胧着漫天黄沙。这里是一片荒漠,荒漠上是一个又一个沙丘,天地一色,一望无际。看不到光头男和其他人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叶片遮住双眼。铁树边立着一块满是沙尘的碑,拂去上面的尘,只见碑上赫然刻着“枯叶剑海”四个大字。
枯叶剑海,我环视周围,哪里有枯叶,剑海又在哪里,这里除了黄沙就是黄沙,别无他物。我先在铁树下等等看,光头男他们肯定也会传过来的。
等了十分钟,还是不见他们来,我只好先去探探路。现在已经没有先遣队了,眼前的路就要我自己走了。
环视四周,根本辨别不了方向,满地黄沙也不好做记号,只能靠运气走了。出了铁树的根茎范围,一阵飓风迎来,吹得我睁不开眼,我蹲下身子闭上眼睛暂避风芒。
飓风过后,我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站起身,抖落沙子,眼前的景色又是随着飓风转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