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语。
“两万金币。”
大师闭目。
“五万金币!”
大师双目大睁,一把接过萧池的五万金币,“这些钱可不是给我的,是孝敬给天上的神仙们的。见你们诚心,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二。取无颜寺香灰二两,在二斤铁锅中将其溶于二升纯水里,烧至七七四十九秒,再投入两枚无颜寺外沐浴过佛光的蘑菇,继续烧至九九八十一分。出锅,当时不可喝,烫。待其冷却后可食,方可转运。”
其他的都好办,只是问题出现在沐浴过佛光的蘑菇,到底什么样的蘑菇是沐浴佛光的蘑菇?是那通体白色的蘑菇还是红色白斑的蘑菇,还是其他样子的蘑菇。
再问大师,大师只回天机不可泄露,就看因缘吧。
在无颜寺外蹲了一个晚上,没办法,选了两枚长于无颜寺白墙墙脚下的白蘑菇,这蘑菇的颜色和石墙颜色几乎同色,很难发现,也许这就是因缘的蘑菇。
严格按照大师的方法煮了一碗蘑菇汤,我看着汤面飘着的香灰,以及模样难看的蘑菇不忍下咽。可为了逆天改命,我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喝完便躺在了床上,没有睡意,只得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似乎感觉到身体轻盈,面前的天花板竟泛出点点白光,白光下竟溢出了深邃的蓝,深蓝浸满了天花板,化成了夜空,那点点白光就是夜空中的星辰,我的身边竟慢慢升起白雾,这莫非是神仙显灵?
眨眼的功夫,我竟然已身处仙境,身边云雾缭绕,星辰伴于左右,不时还有流星划过,日月同辉,星光四溢,我触碰那最近的星辰,那星辰竟然泡沫般一触就破,我的意识被着破灭声吸引,回过神来时,却已发现,那点点星辰竟化为了一张又一张带面具的脸,面具下透着带有血丝的黑暗,无比瘆人。
这莫不是我的大限!
离我最近的那张面具开了口,“丝线,丝线,丝线。”它竟然一个劲的重复这两个字,然后背景里隐有大师的声音。“斡跋尼莱蒙。”
“大师救我!”我拼命呼喊却得不到回应,面具的声音和大师的咒语在我耳边互相冲撞。莫不是大师在救我!
我这时却发现我双手上握着一根青丝,丝线的一头在我这,另一头连在了天边。我拽着这根线,就像拽住救命的稻草,是不是只要沿着线走我就会走到大师身边?没有人能回答,我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我拼命捋着线,卡门公会的林林总总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我隐约的看到萧池在向我呼救,可是我的本能反应就是拽着丝线不松手继续前进,这是我的生命线啊,对于生命线来说,事业线算个什么东西啊。
不知拽了多久,我终于是看到了尽头,这丝线尽头绑着一个光点,光点下似乎有着什么身影。我必须离得再近点,去靠近去看到我的希望!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慢慢发现,丝线的尽头竟然是莉莉亚!下一个回神,却发现我已经牵着莉莉亚走在公园里。青草的味道是那么清新。
“汪汪。”一只没拴绳的小狗在莉莉亚旁边狂吠,莉莉亚不以为然,但是小狗依然在肆无忌惮的挑衅,明显莉莉亚比它大一圈,不知道是谁给它的勇气,这时我才发现,小狗的旁边站着个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想必这就是狗的主人。这个小狗的做为恐怕就是狗仗人势吧。
“你也带儿子出来遛弯啊。”我客气的问道。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回话,再次低下头玩起手机,对脚边喧闹的小狗不管不顾。只是他不知道,我是在跟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狗说话。
莉莉亚停下脚步,显然是对小狗忍无可忍,大战一触即发。我真怕莉莉亚一口直接让这个小可爱失去吼叫的权利,忙拉着莉莉亚远去。莉莉亚已经怒上心头,对着小狗吼叫起来,我只能拖着莉莉亚走。
小狗被莉莉亚一吼,怂了,呜咽着跑回男人身边转圈圈,男人抱起小狗爱抚的摸了两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狗和主人一样没素质。”
这人怕是不知道我卡门会长的身份吧,竟然如此羞辱我!如果不是法律的约束,道德的管控,他今天和他爹只能活一个!
在怒气中,我眨了下眼,再睁开时却发现已经身处医院病房,穿着病号服,裆里还有个成人纸尿裤。
医生说我是毒蘑菇中毒,给我送过来的时候我还在那里隔空捋丝线。只是红伞伞白杆杆,我的白蘑菇应该没问题啊。萧池让手下调查了一番后告诉我,是前两日无颜寺给外墙刷漆,正好把墙根的毒蘑菇也刷了一下。所以那个有问题的白是真的有问题。
医生在给我洗胃时还洗出了香灰,医生说每年总会有人吃香灰,而这香灰不可信,相信封建迷信,不如去相信科学。偏方偏方,偏着偏着,人没准就会偏成一把灰,一节骨,虽然现在有些东西科学仍旧解释不了,但是你也要相信科学。如果你想推翻科学,认为科学不切实际,那么首先你应该去相信科学。
要想推翻它,就要先去相信它。
人生在世逃不过概率学,相信命运,不如先去学好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