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单丞相,此刻额头已红了一片,想不通登基至今都对自己礼遇有加的新帝为什么突然变了脸。
是边关那儿的情况被发现了?还是刺杀皇后的蛛丝马迹暴露了?
单丞相此刻脑袋嗡嗡的,只能先谢恩后,扶着头出了大殿。
此事,只能等回府后再从长计议了。
前太子被废后,他这个丞相也被先帝一同撤了协理军机要务的职责。
虽官职俸禄未有变动,但手中权力大大削弱,远不如前,不然他何必花这么多心思盯着孟家手上那些兵权。
再瞧今日,皇帝说了不到三句话,就让自己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了这么大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是他在位数十载以来,从未有过的狼狈。
。
焦景然又回勤政殿批了几个时辰奏折,直到晚膳时间了,才扔了手中朱笔。
捏着眉心问,“于方,皇后用过膳了吗?”
于方在一旁扇着扇子,“陛下,刚才于初派人来说,皇后娘娘不肯用晚膳,执意要等您回去一道用呢。”
焦景然抬起头,眼中愠色划过,斥道,“为什么不早来报?”
“皇上,您之前就吩咐过,批阅奏章之时,不可打扰啊。”于方跪地辩解道。
“但朕也说过,皇后的事,要第一时间禀与朕知晓。”焦景然看看天色,还不算晚,这会儿吃饭也不至于伤肠胃,“罢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你这总管也别做了。”
“奴知罪,奴晚些就自己去领罚。”
“起来吧,摆驾。”
在桌前安静坐着的孟若水正发着呆,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眼神一瞬恢复了光彩,“夫君怎么才来?菜都要凉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怎会?特地回来和你一起用晚膳的,饿了吧?”他哪敢忘,能吓到一整队禁卫军的小哭包,他可惹不起。
“那夫君快坐下,今天有乳鸽,可香了,盖子打开后,香味一阵一阵往我鼻子里钻呢。”孟若水招手把人叫来。
“好,那你多吃些。”焦景然和离开前一样,拨了拨她额前碎发,才贴着她坐下。
孟若水先把一条鸽子腿夹给焦景然,自己才开吃,“夫君,我为什么不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焦景然拿起的筷子一顿,可怜巴巴地问,“糯糯想回去?不想和夫君在一起?是不喜欢夫君了?”
孟若水内心鄙视焦景然唬她的行为,这人怎么和傻子玩心机呢?
面上只能装着急坏了的样子,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回去了,跟夫君在一起!”
焦景然捧着心口,佯装狐疑地斜睨着一只眼,“这可是糯糯自己说的,可不能食言啊,不然夫君要伤心的。”
孟若水默默吐槽一句:狗!
装乖点脑袋,“糯糯不食言,夫君不伤心。”一边还替他抚着胸口,给他顺气。
“好了,快点吃吧,吃完陪你出去散步。”焦景然不再逗她,亲了亲放胸口的小手,让她吃饭。
“夫君也吃,夫君辛苦。”孟若水觉得自己对装傻这件事越来越得心应手,倒了一大杯蜂蜜牛乳茶给他。
焦景然很给面子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还夸奖道,“糯糯倒的特别好喝。”
御医说了,让她开心有助于早日康复,他乐得哄她高兴,但心里觉得,就算不康复也没事,他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