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官,绪雁关现官兵多少?按规俸禄应是多少?”徐伯文从里屋走到前堂,质问刘功成。
“回府君,绪雁关现官兵算上下官是十人,按规俸禄……”刘功成瞥到了徐伯文手上的城志,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底气。
“怎么不说下去?据我所知,现在的俸禄远远超过规定的,核定人数也有问题!”徐伯文指着绪雁关的记载,板着脸说道。
“府君,您听我解释,这是不得已的做法!”刘功成赶忙想解释一番。
“刘副官!城志都是你经手的,之前为何不报。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府君,我对得起绪雁关的官兵,兄弟们的粮饷本就微少,如果不留着几个空人头,大伙怎么过日子!”
刘功成本想好好解释,但越说越觉得内心憋屈,不知觉提高了音量。
“其他人有没有人要解释的?”
徐伯文看着众人没有应话,脸色铁黑。
周边的官兵一个个面面相觑。
徐仲勇看了一眼大家,拉了拉徐伯文,搭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内室里面引。
回到里屋,徐伯文才冷静下来,最近真的事情太多了,一看到城志上的记载只想着当面和刘功成对峙,没好好考虑场合。。
自从徐伯文收到北方打战的消息之后,没过多久便收到密信,京城会派一位将军北征。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连续几天查看城墙的情况,发现城墙存在缺口,于是又大批招募工匠延长城墙。
修缮城墙一刻都不敢耽误,只怕是真的打战了,敌人绕到城墙缺口便能轻而易举攻入关内。
绪雁关原本就不富裕,又因为前段时间,重设学堂徐伯文自己已是自掏腰包,修缮城墙的钱从何而来成了徐伯文最头疼的问题。
再者,勤加练兵让原本没打过战的官兵怨气满天,纷纷抱怨。
但是徐伯文一刻都不敢怠慢,除了让徐仲勇也跟着监督操练,他还不时跑到操练场去巡视,生怕这些官兵又因为家里一点农活或者其他而懒散。
又听说因为打战的消息,让关内人都人心惶惶,连好不容易推行的学堂,孩子都整天讨论修筑城墙之事而荒废学业。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他便难以入眠。就算入眠了,有时也会梦见他父亲的身影。
有时候徐伯文会想,如果是他父亲在世时,以他的胆魄,是不是问题即可迎刃而解。
徐伯文想着怎么解决资金的问题,想着开源节流,没想到真的被他看出问题来,原来绪雁关核定的官兵编数是十二人,而实际上府堂的官兵远远没有达到,但是俸禄确实按照十二人的标准发放,这其中问题出在哪里?
一查才发现,空的人头俸禄标准都均摊到现关中官兵中去,而作为副官的刘功成,更是在这均摊中比其他官兵中多了一份,不难猜想刘功成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但也说明这件事情人人有份,每个官兵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个事情由来已久,如果不是他想看看以往府君如何处理这种境地,去翻积尘已久的绪雁关关志的记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只会以为现有的人数就是核定的标准。
因为通风报信之事,徐伯文心中对刘功成原本就有一丝芥蒂,又加上这空人头钱他拿大份,如果不杀鸡儆猴,怕是要出乱子。
从外堂到内屋后,徐伯文和徐仲勇沿着内屋院子的石阶并排坐下。
“倒是从小到大,没见过你和谁面红耳赤的,你这副样子说给啊娘听,你说娘会不会觉得别人是误传,应该是我徐仲勇和别人吵了才可信。”
徐仲勇抓了抓脑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