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沈和方就把饭菜准备好了,沈和方给沈周全倒上酒,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偶尔逗弄一下小初二,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同时,在绪雁关另外一边,房间点着一支蜡烛,略显昏暗,一个少年的身影在厨房里面忙碌着,沈三午从厨房里面烧出热水,将热水倒进脸盆里面,将毛巾沾湿热水,走进里屋给沈达富擦脸。
沈达富看着走进来的沈三午,嘴巴“啊呜啊呜”的在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表达不清楚。原本魁梧强壮的一个男人,因为卧床不起,周身的肉显得松散不堪。
沈三午仔细地给沈达富擦脸,并轻声和他爹说道:“爹,过年了,给您擦个脸。”
沈达富听到沈三午的话,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沈三午帮他爹擦完脸之后,又去厨房里面舀起一碗稀粥,向着他爹笑着说道:“曾爷给我在他的院子翻了块点地,今年赶在下雪前还是有点收成。虽然现在地不够肥,我再勤力种多几年说不定能收获结出大一点的瓜果。”
话音刚落,响起一阵缓慢的敲门声。
“三午小子。”门口传来一个衰老缓慢的声音。
沈三午听到声音,开心得嘴角上扬,赶忙从床上起来,跑过去开门。
曾老夫子手臂下夹着红纸,一只手上提着一壶酒,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一块肉,站在门外,雪花飘落在他的头顶。
“曾爷!”沈三午开心地叫道,高兴地让人想起他原来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这屋里怎么这么冷,大过年的,可要加多点柴火。”曾老夫子慢悠悠地走进屋里,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沈三午赶忙将门关上,省得让雪吹进屋里。
“三午小子,加个菜吧。”曾老夫子把手里的肉递给沈三午,将酒和红纸放在桌子上。
“达富老弟,我过来看你了。”曾老夫子走进沈达富的房间说道。
沈达富看着曾老夫子,依旧“啊呜啊呜”的叫着,然后又安静下来,看着曾老夫子,眼睛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谢的情绪。
曾老夫子在凳子上坐下来,问道:“三午小子,有没有浆糊,我写了一副对联,过年了总归要换上的。”
“曾爷,没有。”沈三午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边咳嗽,厨房里传来一阵辣鼻的味道。
“你可不要作贱了我那点肉啊。”曾老夫子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碗,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走进厨房,看了一眼沈三午锅里炒的肉,确定没糊,才转头找稀米水舀了一点到碗里。
趁沈三午炒菜的功夫,曾老夫子自顾自的在红纸上蘸了点稀米水,打开门,一阵寒风送进来,沈三午不禁打了个哆嗦。
曾老夫子将对联贴好后,进屋将门关上。
沈三午将菜端上了桌子,又帮曾老夫子和自己舀了一碗稀粥,将一个红薯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曾老夫子。
“曾爷,您将对联贴好啦。”沈三午左顾右盼看不见刚才的红纸,疑惑地问道,又跑到门口看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吃饭倒酒。”曾老夫子给自己拿多了一个碗装上酒。
沈三午又去房间看了一眼沈达富,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转身坐在曾老夫子旁边,看着刚炒好的肉流口水。
“曾爷你快动筷!”沈三午催促着曾老夫子。
曾老夫子缓缓夹了一筷,又喝了碗酒。
沈三午迫不及待地也夹了一筷,辣得他“嘶哈嘶哈”的叫了起来找水。
“喝点酒吧,三午小子。”曾老夫子将酒递给沈三午,沈三午迟疑了一会,端起酒猛地喝了下去。
“啊,辣喉咙。”沈三午喝完一口就赶快放下了,跑去厨房找水。
“辣点好,辣点好,这个年是红红火火了。”曾老夫子又自己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