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子虽然做事条条框框,但他教书育人确实尽心尽力。这次去看他,独身一人,老了许多,也不教书了,平常写点书信谋生。”柳志文有点唏嘘地说道。
“他看到你功成名就,可能弥补了一点他当年的遗憾。我们绪雁关的人不爱读书,大部分不是读书的料,读了两三年就读不下去,在我们这些学生里,除了你,其他没一个读出点名堂。”沈和方说道。
听到沈和方和柳志文的对话,沈知知偏头一想,发现自己连曾夫子长什么模样都记不起来。
自从小时候想读书被拒,沈知知鲜少往书塾方向去,心里就只记得他当场给的难堪。
曾夫子在村里人看来,为人高傲,经常独来独往,平常也少与邻里打交道,整天呆在书塾里。
除了授课,或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在屋里看书,或是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喝点酒吟诗作对。和他来往最密切的,还是村里那个卖酒的。
他刚来绪雁关的时候,村里有些好做媒的村妇也曾给他说过亲,但他都看不上眼。
村里的妇人看他左挑右选没一个入眼,暗地里觉得可能是个难伺候的人,也不敢再多说亲,怕耽误了人家女子。
“可曾听说过他是关外哪座城池来的?”沈知知问道。
“未曾听他提及过。”柳志文答道。
沈知知脑海里突然想起她爹娘,听说她爹娘也是关外来的,是否也会像曾夫子那样背井离乡的感伤。
“京城是怎样的?”沈知知望着柳志文。
“很繁华,也很热闹。”柳志文望向沈知知问道:“怎么?想去京城?”
“没有,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沈知知笑着回答,拿起桌上的香瓜晃了晃。就算传言她娘是从京城来的,但是她自小在绪雁关出生长大,绪雁关是她的家。绪雁关虽然是座小城池,但是这里的日子安稳悠闲,自己很喜欢这里。
柳志文被沈知知快速地回答吓了一跳,又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低着头用手指在杯子边缘转了转圈。
“柳官人!大家这么人齐的!”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